偌大院子没有一点生机,只有空旷和孤寂。阵阵微风吹过,房檐下残破的惊鸟铃叮当作响,算是对周围高楼大厦的怒吼,它们包围它压迫它,林立高楼之间它孤零零的矗立着。也许它在述说历史,也许它在炫耀往昔的喧哗。
林洋环视了许久,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有种莫名的失落和惋惜。以前这儿肯定是一座豪宅,这里的主人也曾风光无限,即使经过了很多年风雨侵蚀的现在,要是能好好的修缮一下也会是座宏伟的建筑。
一直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两人才把屋里的蛇和蝎子抓干净,蛇,林洋把他们都放生到门前的一座湖里,可能是周围建楼的时候必要挖开的深坑,附近的雨水聚集到里面形成这个很大的湖,只是现在应该填起来才对,不知道为什么还在。
至于蝎子,林洋找来个坛子把他们用盐水泡上,几天之后它们将变成一道非常有营养的美味。收拾完那些瓶子的玻璃,一老一少坐在红木椅子上开始聊天。
老头子看着林洋满脸都是喜笑,像在欣赏一件他十分满意的艺术品,发至肺腑的兴奋。面对他的热情林洋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着头,目光不知道游离到何处,才刚刚好和现在的姿势相配,最后他只有注视自己的一双脚,脚上的鞋子是姑姑纳的千层底,这种鞋虽然底子不防滑,但穿起来特别的舒服。
可能是姑姑现在年纪大了,有几处针线缝的不够结实,鞋的边缘已经湛线张开一个口子,露着他脚上一双粉色格子的袜子。这双袜子其实是寒冰一直藏着舍不得穿的。下山的时候林洋才偷偷的穿在脚上的,韩冰现在肯定发现了她不知道要多生气呢!
“你多大了?”
老头问。
“18,姑姑说我是腊月生日,现在还不到18,应该是17岁半”
“你姑姑还好吗?”老头又问。
“嗯!挺好的,就是眼有点花,给我打针的时候老是扎到自己的手,呵呵!”
“他还做……哦,赤脚医生?她……!”
老头的音调突然变了,变得很沧桑很低沉。
“他还背,那个小药箱子吗?”
“那个红色的吗?背呀!一直背着,都那么破了姑姑都舍不得换,有一次我和寒冰姐姐把姑姑的药箱子藏起来,希望她换个新的,可她还是找到了,姑姑特别生气还打了我们,呵呵!其实姑姑打的一点儿都不疼,我是装的很疼的样子大叫,哈哈……!”
“你姑姑跟你,说起过我吗?”
“哦!说过!说过!让我进城之后一定要先找到你,你在一……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居然这么传奇的遇见了,呵呵呵!”
林洋的话没有说完,他在回答他的瞬间,感觉他想表达的可能不是一个意思,姑姑和这个人之间肯定有很多的故事!只是姑姑让他找的人,有可能不是他,起码在年龄上就对不上。
所以他机智的搪塞了。
老头一直注视着调皮的林洋,满是皱纹的脸上,光泽异常,眼睛里明明绽放的是喜悦,却汪着浅浅的泪水清潭。
看上去还算结实的身体,像失去了几分神气,微微的塌着腰,坐在红木的椅子上好像突然苍老了许多,想说话的嘴一直颤抖,却发不出半个音节。明明是在抽噎。
窗外的风更猛,惊鸟铃叮叮当当的响着,清脆的回音在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里回荡,好像在向林洋诉说这里的故事,又好像迎接林洋这个等待很久,突然出现的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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