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用管我,帮我把我师兄送去医馆就行。”
他缓过气来,从地上站起,弯腰将下身的泥土拍去,右手握着一柄光洁长剑,让人很难相信,这纤细的剑身,可以帮助两人从六楼一直滑到底。
这是四年前,李长青师父送给他的成年礼物,别的不说,剑的质量还是杠杠的。
碎叶国尚武,民间不禁刀剑,太学生腰佩长剑是很流行的,只要去安全局报备了就好,李长青就习惯去哪儿都背着。
“师兄你...”
“我没事儿,你要是很闲的话,就去帮我把地上躺着那个傻逼扶起来,等会救护车到了,自己给他塞进去。”
李长青摆摆手,制止了想要靠近的学生,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的张皓。
“对对对,快来人,把地上这个师兄拉起来...”
几个原本还想套近乎的毕业生,眼前一花,只觉得张皓躺在地上的身影那么显眼,急急忙忙招呼同学冲了过去。
片刻,李长青身旁就空空如也。
打发走身边的同学,李长青挤出人群,仰头望向身前不远处,一栋古朴的建筑。
“你...是不是,想死啊...”
他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迈开步子,笔直走向前方的建筑。
......
砰!历史系办公楼,一间大门紧闭的办公室内,不停传来轰然响动,期间还夹杂着几声喝骂。
砰的一声,大门打开。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正站在门前,他回过头,神色淡漠地看向办公室里,跌坐在地上,浑身被茶水打湿的狼狈身影。
“李明,我给你一天时间,要是没把我师兄毕业的事情弄好,那硬盘里的东西,后天一大早就回出现在报刊上,你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我...我尽快。”
办公室里的胖子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硬盘,挺着个大肚腩
“你心里有数就行,还有,也别想着给我穿小鞋。我今年的研究员名额放弃,要是成为你这种人手下的研究员,那才真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话音落下,李长青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栋建筑,余下办公室外面面相觑的老师,和一脸铁青的李明。
气氛压抑无比。
李长青今天来这儿,目的便是为了给他刚才差点轻生师兄讨一个公道。
作为顺天府太学院,历史系上几届最优秀的毕业生,竟然被他的导师李明给卡了两年。
在李长青入学的时候,就听说李明博士是顺天府太学院最厉害的历史系教师,还是被汤谷九国书院册封了博士的,原以为是个才高八斗的谦谦君子,哪儿想到是个道德败坏的卑鄙小人。
张皓在他入学的之前,就已经是李明手下的手下的研究员,在一次文献查阅中,张皓恰巧和李长青相识,志趣相投的二人,很快变成了好友。
李长青也和师兄张皓一样,选择了成为李明手下的研究员,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后者的为人,好在以后一起研究时,合作愉快。
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问题,人模狗样都是抬举他,今年已经是张皓被延毕的第二年,拿不到毕业证,在碎叶国他就没法出去找工作,张皓又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独自养家的母亲。
这般心力交瘁之下,张皓精神崩溃,居然选择跳楼轻生,还好被察觉到不对的他及时拦下。
用他收集的李明黑历史,强行逼迫李明重新审核他师兄的毕业申请。
虽然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就连他本来已经考上的研究员名额也丢掉了,但李长青并没有觉得不值。
就像他给李明说的那样,成为后者的研究员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一个小小的研究员,不做也罢。
能够真正帮助师兄脱离苦海,就足够了。
......
走出历史系资料楼,李长青看着不远处拍照的毕业生,想了想,独自一人转身离开,朝学院大门走去。
叮铃铃——
刚走没几步,熟悉的铃声在他口袋里响起。
谁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师兄醒了?
李长青摸出手机,定眼一眼。
“老张?”
......
新昌路荣华街,一家造型古旧的酒馆坐落于此,汤谷九国的酒馆不同于东山流行的酒吧,这里只卖酒和吃食,多是白酒和黄酒一类,都论坛卖。
晚上七点,这个时间段本该是酒馆最热闹的时候。然而,一圈黄色的警戒线和大门上两张安全局的封条,让周围的人群远远避开。
“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李长青换了身便服,穿着T恤长裤,站在警戒线外,看着被封锁的酒馆,面容阴晴不定。
刚才他接到老张的电话,说是他最喜欢的青莲酒又到时候了,让他来喝上两坛...可是这封条上的日期......
已经是一周前了。
嘟嘟嘟——
“喂,李小哥啊,你到了吗?”
电话被接通,另一头传来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李长青沉默片刻,死死盯着眼前的大门,耳朵竖起。
“老张,你是在酒馆里吗?”
“没错啊,李小哥,我就在酒馆里,你到了就进来吧。”
“...行”
李长青挂断电话,看着眼前被封闭的酒馆,刚才电话里的确是老张的声音。
在碎叶国,能被安全局贴上封条的地方,无不是发生过令人胆寒的凶杀案,因案件尚未查明,只得暂时封存。
老张,你到底...怎么了?
李长青紧了紧身后的背包,朝酒馆旁一条小巷走去。
这里的大街上人太多了,小巷后面是酒馆背面,哪里有几扇窗子,李长青准备从那儿进去。
“喝了你老张三四年的酒,这种闲事,不管不行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敢冒充老张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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