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走后,围在车站的人不经意地看着于采蓝,却见她走过来,对着这些人转圈鞠了一躬,这些人哪想到这个,有人忙要去扶她,“采蓝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谢谢叔叔伯伯大娘婶子们刚才护着我,不然我可能就被他们给打了。”
于采蓝知道刚才周五星要打她的时候,有好几个人在拉偏架,不然,这个虚弱的身子就算最终要到钱,一顿打可能也跑不了。
“哎呦,你这孩子,太客气了,那都是应该的,咱们哪能眼看着你挨打。”有人客气着。
于采蓝眼里含着泪,“其实我也不想把这事闹这么大,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活命钱,上次我去找他们要的时候,他们不光不承认,把我撵出来,还要打我,说我长得磕碜配不上他们儿子,还说如果我敢去外边乱说,他们就跟人说都是我倒追周贵山的。事实上都是周贵山老给我写信,我才想跟他处一处了解了解再说。”
那些人听了,再联想刚才周家两口子的表现,哪还能不信,都连连点头。这孩子确实是受欺负了。
于采蓝又说起当初借钱的缘由:“当初借钱的时候周贵山说要拿钱上下打点,不然这工作就黄了,我是看他可怜才借给他的。可是他找到工作就不承认借钱的事,我也是被他们逼的没办法了。”
周家人利用了原主然后活活把她气死,光是把钱要回来,不足以消解原主心中的意难平,他们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就别指望于采蓝还给他们留脸了。
脸这东西,人家自己都不稀罕,都不要了,于采蓝还给他们留着干嘛?
“哦……”这些人都听明白了这事的来龙去脉,心全都偏向于采蓝这边了。
等到于采蓝走后,一个肚子鼓鼓的汉子说道:“你们说说,这老周家办的这是什么事儿呀?瞅着一家子都是聪明人,咋做出来的事这么不地道?这要是欺负到我头上,我非得削他们一顿不可。”
旁边的人发出一阵哄笑,有个人笑他:“马三儿,你就别吹了,就你,能打得过人家周五星吗?你连你媳妇都打不过。”
“瞎说什么呢?我媳妇才舍不得打我呢,你们看,我媳妇都把我喂成啥样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众人乐得不行了,有个人举着手里的酱油瓶子:“行了,得赶紧回家了,折腾半天,饭还没做好呢。”
人群便三三两两的散了。乡下村子里就那么多人,有什么事都传得飞快,等到中午,去了一趟地里,又到村主任家走了一趟的夏洁也知道了这件事。
于采蓝是从车站直接步行去的镇储蓄所,落英镇是个大镇,而落英村是中心村,因此镇政府、邮局、储蓄所之类的便都在落英村。都在古城门的对面,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等她存完钱回到村西头三叔家的时候,于运来和夏洁都在家里等着她了。
于运来自八年前跛足干不了重活之后,就越来越沉默了。
侄女受了这么大委屈,他们当大伯叔叔的不是不管,就是管不了。于运来觉得心里很憋屈,他这些年都憋屈,可是从来就没像现在这么憋屈。
要不是侄女自己强悍点,二哥给孩子留的这笔钱就没了。看这孩子以前多娇气,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被逼的。
于运来自动的把于采蓝的变化归结为被逼无奈。
于是他对夏洁说:“小洁,你去买块肉,给这孩子补一补吧。”
夏洁倒不是舍不得,可是家里眼看没钱了,俩上学的孩子说不定哪天交钱。老大当兵的事也没有眉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叫她怎么办?
于运来说完,看到夏洁一脸的为难,也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让夏洁为难了,一分钱难死英雄汉,他不是英雄汉,自然更为难。
“小洁,算了,先不买了,让你为难了。”
夏洁不耐烦地说:“老说这没用的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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