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比方才急促,可来人故意放轻了力道,是怕惊动其他人。
顾轻鸿从床上坐了起来,装出一副还未睡醒的腔调问道:“谁呀?”
“是我!”凌白低沉的嗓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顾轻鸿坐在床榻上,瞧着印在房门上的黑影慢慢离开。
她在厢房里磨磨蹭蹭了许久,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厢房。
此时已是后半夜,朦胧的月色洒在院子里,将院子里的两个人影,拉的老长。
顾轻鸿提着裙摆,一副做贼的模样,踩着凌白的影子,走了过去。
凌白的嘴角抽了抽。
总觉得顾轻鸿是故意的,可她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又不太像是装的。
凌白的一张脸,越发的难看了。
顾轻鸿猫着腰,轻手轻脚走到容景跟前,低声问道:“世子,咱们是去看日出吗?”
“嗯。”容景应了一声,抬起手。
顾轻鸿赶紧狗腿的迎了上去,扶住容景的胳膊。
主仆三人,迎着月色,一路朝着云澜寺的后山走去。
顾轻鸿搀扶着容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山上走去。
这一路天黑路滑的,好几次她都险些被脚下的石子给滑倒了。
倒是容景一个瞎子,走的都比她稳当。
每每在即将滑倒之时,她都紧紧拽住容景的衣袖,这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她紧紧拽着容景的衣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一旁的容景。
奈何夜里天黑,她根本就瞧不出什么端倪。
只隐约瞧着容景那敷眼的黑绫,正被这夜里的凉风,吹动的“猎猎”作响。
顾轻鸿眯起眼。
心中的疑虑也越发的深了。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
她双手撑着腰,喘着粗气,扶住一旁的石壁坐下,半天都不愿意起不来。
而凌白,始终站在距离容景一步之遥的地方。
山顶上的风有些大,夹杂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倒是令人神清气爽。
可是很快,她从那股凉风之中,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周围的气息也变的凝重起来。
凌白也感受到了周围气息的变化,握住剑柄的手指收紧了几分。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
顾轻鸿装出一副仿若未觉得神情,扶着石壁站了起来,又抬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刚准备抬脚朝着容景的方向走过去,一群黑衣人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
她大惊失色,还未来的及反应。
那群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剑,朝着容景袭击了过去。
“世子小心。”凌白大喝一声,拔剑而起,瞬间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顾轻鸿嘴里惊叫着,神色却在那群黑衣人身上穿梭。
凌白身手不弱,那些个黑衣人根本无法近容景的身,不消片刻,便已有好几人死在了凌白的剑下。
容景站在凌白身后,似在侧耳听着动静,却始终没有出手。
只是脚下的步子,被那群黑衣人逼迫的朝着身后的悬崖退去。
顾轻鸿拧起眉。
瞧这阵仗,只怕这些黑衣人果真是冲着容景来的。
也不知他这个瞎了眼的世子,究竟是碍着谁了。
怎就这般不招人待见,三番两次的被人追杀。
且瞧着那些黑衣人出手狠戾,与先前追杀他的那些人如出一辙,分明是为取他性命而来的。
顾轻鸿的脑海里,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张放荡不羁的脸。
容灏!
原来如此。
她恍然大悟。
既然是兄弟阋墙,那她这个外人,还是少掺和的好。
顾轻鸿提起衣裙,想趁着那群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容景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离开。
不曾想,脚下的步子刚挪动,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毫不留情的朝着她纤细的脖子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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