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丁口钱是绝对绕不过去。
人从生下来就开始交税,谁能受得了?
满清人口爆炸式增长,固然有新作物的功劳,其根本乃是摊丁入亩,事实上废除了丁口钱。
只要不用交钱,哪怕吃草根书皮,也能想办法活下去的。
闲谈中,火车一路疾行。
刘韐毕竟年纪大了,摇晃之下精力不济,自去休息了。
方捷也是贪玩的年纪,拉着随行护卫的岳雷和未婚妻岳银瓶斗地主去了。
侯蒙和刘勉之开了瓶葡萄酒,对坐小酌。
两个人虽然竞争过,却也会是正副手,因此倒是融洽。
火车飞逝中,窗外绿油油的秧田一闪而过。
田间忙着灌水除草的农夫,仔细看与江南传统汉人还是有细微区别的。
刘勉之叹道:“东南百姓皆已离开农桑,西北百姓还在为田地贫瘠烦恼,差距着实不小啊。”
闻言,侯蒙皱眉道:“我久在国外,对于内地情况了解不多,贤弟可否详细说说。”
刘勉之道:“长安以东地区,温饱不难,再往西北去,水土不足,百姓求温饱确实艰难。”
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帝国重心都会放在海外,因此才会由担任过海外总督的侯蒙担任太宰。
然而国内才是根本,自然不能轻忽。
刘勉之一直在国内打转,深知各地情况,担任少宰理所应当。
详细把西北,特别是河东河西两条走廊的情况说了一遍。
侯蒙道:“水源不足,土地薄脊,此乃自然原因,改造效果不大。
要我说,不如加大移民程度,把不宜耕种放牧的地区的百姓,全部迁出去才好。”
“已经迁出去不少了,不然你以为日南三十万户百万人从何而来?”反问一句,刘勉之又叹道:“总不能全部迁空,如此,国土岂非空置?”
“哎,阮小七发现东胜州也有十多年了,一直未曾开发,也是个问题啊。”侯蒙叹道。
“没奈何,重心暂时在东南,确实无暇顾及。”刘勉之接道。。
问题确实不少,不过两人也没太多担心。
反正,他们的功绩已经有了。
刘韐是开国第一相,历史地位不用多说。
娄敏中是第二任宰相,任上免了农税,注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们第三任,正好铺设全国铁路,功不可没,青史留名理所应当。
偶有微瑕,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闲谈中,火车走走停停,傍晚时分到了应天城外。
高大的城墙上,挂满了彩灯,显得十分漂亮。
城外的高楼大厦无数,都是流光溢彩。
在应天,电的应用,已经相当广泛。
不得不说,成熟的教材,配合过来人的指点,发展速度真是飞一般。
下了车,刘韐提起拐杖敲了敲了方捷,道:“殿下也老大不小的,当尽快成婚生子,莫要整天胡乱晃荡。”
他老子三十岁才结婚,凭什么他二十岁就要结婚?
方捷挺委屈的,却没办法反驳。
否则,刘韐怕不打断他的脚孤拐。
老一辈人嘛,总是把传宗接代看的极重。
“先生放心,年底我与银瓶就会完婚。”方捷讪讪道。
“出息!”刘韐撇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害羞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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