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阳点点头,笑道:
“是的,以后就这么叫我。”
说着,他指了指书架上的几本书册:
“放心吧,我才不会下山呢,这几本书我早就看完了。”
看着小环眼中的疑惑与犹豫,李明阳直接开口,朗声背诵起《邑易经》中小环画了线的重点部分:
“高上洞元,兀生九天,炁祖太元,众风乱玄,玄曾绝散,四清抚闲……”
由于是用外挂学得的知识,李明阳的脑中的根基非常扎实,就是这本书的精华感悟他都能倒背如流,更不要说这些基础的字句了。
李明阳的背诵滔滔不绝,很快便背过了两个章节,小环也停止了抽泣,两只眼睛越来越亮。
‘这是《邑易经》中的章节,师兄竟然能背得如此流利,甚至连停顿都没有!’
‘师兄这些天真的在用功!而且真的有效果!’
她不由得想到前面几天的时候,师兄那种昼夜颠倒的生活方式,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元气本非生,五涂承虚出,雌雄寄神化,森罗邃幽郁,玉音响太和,万唱元中发,仙庭回九变,百混同得一……”
李明阳眼见差不多了,便在第三个章节收尾,停下了背诵。
“师兄!”
话音刚落,小姑娘便扑进了李明阳的怀里,撞得他有点胸闷。
从她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发自内心的喜意。
“师兄真的是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竟然真的能背完!”
李明阳看着小环眼中闪烁着的崇拜光芒,嘴角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师兄的前缀呢?”
“噢!李草师兄!”
【草率值+1】
“这才对嘛。”
……
……
凌虚峰,镇心殿。
“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忽有怒骂声如惊雷般乍起,一道黑芒劈头盖脸打下,将面前垂首的青衣弟子抽倒在地。
那道黑芒在青衣弟子俊朗的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血痕,鲜血涔涔而下,沾湿了他的脖颈。
“弟子疏忽,还请长老恕罪。”
陈星河面不改色,从地上爬起,垂首对面前暴跳如雷的孙长老行了个道揖。
“恕罪?!”
盛怒之下的孙长老须发戟张,两只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大手一挥,又是几道荆棘般的黑芒从虚空中闪出,抽打在面前的陈星河身上。
陈星河不闪不避,任由孙长老无缘由地宣泄怒火,即使是肩头脊背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打了一会儿,孙长老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用枭狼一般的眼神,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硬如青石的弟子,却忽然笑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自己去领杖责三十。”
他满意地看见,听闻此言,陈星河的脸色终于变了。
陈星河的拳头缓缓攥紧,面色已是沉如深潭。
方才被抽打的那些伤,对炼气士来说都不算什么,只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
但如果被杖责三十,那势必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考评武试……影响到他未来在宗内的发展和资源倾斜。
“还不快滚?!”
孙长老阴鸷的目光投在陈星河的身上,竟然如同实质一般,让他感觉有如针扎。
一滴汗液流下,陈星河攥紧的手心轻轻松开:
“谢过长老,弟子这就去领受杖责。”
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但他不能忤逆这位无理取闹,喜怒无常的孙长老。
不止是因为孙长老在凌虚峰地位尊崇,还因为他是陈星河师尊的师叔,按辈分算他的师叔祖。
长幼尊卑,即是铁律。
陈星河脚步沉重地离去之后,孙长老转身看向镇心殿正中挂着的一张字画,上书两句经文:
“心宁意息,定里闲易明慧力。”
“意息心宁,道自归而神自灵。”
这张字画,文中意境与这“镇心殿”颇为相合,教人宁心静气,稳定道心。
孙长老很显然没看进去,铁青的脸色并未消退半分,眼中的怒意在突破极限之后,竟然呈现出一种混沌暴乱之色。
“唔……”
他忽然按住了自己的脸庞,如果有人在此处旁观,便能惊骇地发现,孙长老的皮肤之下,竟似有万千蛆虫爬行,蠕动翻腾,看上去恐怖异常。
“这副身躯也快要入魔了……你得赶快……找到另一副合适的皮囊……”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人声,这嗓音不男不***郁粘稠,说话断断续续,就像迟暮将死的老人,却又似乎带着股极大的恶毒。
“我知道。”
孙长老从牙缝里冷哼一声,身躯微微颤抖,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做着对抗。
过了一会儿,他眼中的混沌逐渐清明,面上的肌肤也停止了翻腾,重新恢复到了皓首虎目、面容冷肃的正常状态。
“你的……时间不多了……”
那道无形的声音似乎远去,尾音缥缈得几乎听不到了。
“我知道。”孙长老眼中意味难明的光芒一闪而逝,转身走向内殿,推门而入。
如果有人在旁全程倾听,会发现,那道阴森粘稠的嗓音……
竟是从孙长老自己的嘴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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