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我们回阁楼的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夏印。
“陛下有命,请二位稍等片刻,陛下正在里头呢!”夏印在陛下身边当差多年,是宫中有名的“说一不二”,从不通融,从不多话。
易永康头一次被皇帝命人拦截在室外,脸上露出诧异,他问那夏印:“夏公公,连我也不许进吗?我是来复旨的。”
“陛下有命,请易大人稍等片刻。”夏印吐字清晰,声音特别悦耳。
“敢问夏公公,可知道陛下找刘姑娘谈话所谓何事?可否告知?”
“不可!”说完,他就面无表情低着头立在一边,表现出一种不愿意与你说下去的样子。果然是宫中有名的“抱令守律”。
我们都在猜想皇帝这时屏退众人,到底在和刘小九交谈着什么?或者是在审问她什么?我看到易永康的右手玩弄着剑穗,看得出这位易侍卫有些焦急。
我想着,刘小九是一个娇纵惯养的小姐脾性,心性单纯,被皇后强行拉入这个皇权纷争当中来,估计是皇帝在询问她一些事情吧。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只见皇帝和黄镇平二人走出了阁楼,正从阁楼的楼梯缓缓走下来。皇帝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带着天子的威严和教人难以猜测的圣心。
我猜不出皇帝此次见刘小九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皇帝将会如何处置我。
他第一眼先看到易永康身后的我,第二眼才看了看易永康,用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我们二人跟前说道:“齐书玉,朕要你服侍刘家姑娘,就在行宫,但不得让刘姑娘出了这阁楼半步。”
“奴才领旨!”我喜出望外,这样我就可以随时可以在行宫当中自由行动,这意味我可以有更多更大的机会观察到小果脯的情况,皇帝不让我与她说话,至少,我可以有更好的机会得知她的状况。
随着皇帝渐去渐远的脚步声,我突然想起了昨夜的那张纸张和那只箭,我想此人一定还在行宫中,或许他就在某一个角落当中,而我的一举一动或将在某处某人的眼底一览无余。
我不觉打了个寒颤,易永康似乎嗅到了我的恐惧,他说了声:“你在害怕什么?”
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异常,连忙掩饰道:“害怕?你可曾见我害怕过什么事?”
易永康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后说道:“如今你恢复自由啦,陛下放了你,你继续当你的‘小齐公公’喽。”他甩了甩衣袖,转身随着皇帝浩荡的队伍,离开了行宫。
“恢复自由?我何时才能真正自由?”我喃喃自语。
我慢慢地走上阁楼,累的直喘气,如果不是拖着之前的伤痛,按照平时的身子,我不至于走这几步台阶会如此虚弱。
我推门走进了阁楼,看到刘小九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头,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我向她行了个礼:“奴才见过九姑娘。”
原本喜欢说话的她却一声不吭了。不知道皇帝和她说了什么话,她竟然变得如此沉默。她似乎没见到我一般,呆呆地坐在床头走神。
我仔细地瞧见她脸上有少许泪痕,看起来刚哭过不久。我想掏出出自己身上的手帕给她擦拭眼痕。不料却掏出了昨夜那张纸张。原本一动不动的刘小九突然眼睛一亮看了过来。
我连忙把纸张收入袖口,从新掏出手帕来,我慢慢走进她:“姑娘,奴才给你打盆水梳洗一下可好?”
她突然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一个一个都想把我打扮得美艳动人,可惜我阿娘生我这一副皮囊,原来是要给人当作棋子使。你走开,你也是陛下的人,我不要你来!”
“姑娘莫要任性,现下只有奴才伺候姑娘起居。”我尝试着安慰她。
奈何此时的她听不进半句好话:“你走!你们都走!我要回家,我要我阿娘,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我见她情绪高涨,好在她不敢乱砸东西。我走到阁楼下,看守隔离的守卫不让我离开,我便向其中一人要来一个盆子,说是要给刘小九梳洗。
行宫当中对阁楼的物资供应还是应有尽有的。只是,我以为我可以在行宫自由行走,没想到,我不但还是被囚禁了,并且还得服侍一个被吓坏了胆的贵门小姐。
我端来清水,用梳子沾了沾水,对着刘小九说道:“奴才奉旨服侍姑娘起居,从今儿起,奴才得倚靠姑娘活着了。”
经过我去取水时的独处,她冷静了下来,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说:“你也是个可怜人。为什么你们都要倚靠我?为什么你们要倚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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