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风驰电掣,一剑挑起一地碎石乱尘直扑童池炼,继而如燕衔泥,平地而起,一剑直刺而去。
童池炼终究只是刚入大宗师,一身内力虽然深厚,但远未达到收放自如,得心应手的地步,只能将大剑收回,挡在了那一剑上。
一剑未遂,来人往后翻转身子落在了陈缺一旁。
“三儿,不要命了?”
童池炼浊目露出一丝凶光,没想到这才多久不见孟三的剑术就高明了不少。
孟三此刻很苦逼,先是莫名其妙被带到了黄州,又稀里糊涂的学了两剑,一路追赶至此,便看到童池炼行凶,也没有多想的他便一剑刺了过去,放在以前童池炼这种岭西有名的魔头,他哪有胆子出这一剑。
被童池炼这么一问,孟三先是一缩脖子,然后又把头抬得老高,一剑横在陈缺前面,雄赳赳说道:
“有我孟三在,就没人可以动陈大人。”
童池炼哦了一声,略带着些讥讽疑惑,便要再次出手,结果了这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刚才那一剑也消耗了他太多内力,加上之前洪玉佛的一拳,不能再拖了。
接下来一幕,却让童池炼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那益州城里的剑术稀烂的泼皮将手里的剑高高抛起,伸出两只手指来隔空御剑,剑随指动在空中飘来荡去,一手控剑术远比他娴熟随意。
童池炼看着孟三一副剑道高人的模样,顿时摸不清虚实,沉声问道:
“三儿,什么时候成大宗师了?”
孟三不说话,嘴角微微一笑,便见漫天都是剑意,齐刷刷对准了童池炼。
见这骇人架势,童池炼哪敢停留,提剑翻身就跑。
期间,童池炼又折身而返,还没露头便被一道道剑意盯了上,这次他彻底打消了念头,飞身就跑。
“陈大人,你说我这轻功俊不,这剑术妙不。”
孟三得意地转过头去,却见陈缺已经晕了过去。
紧接着,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也晕了过去。
……
……
等孟三醒来的时候在一个破庙子里,那个陈大人生了一堆火,靠在火边发着呆,一动不动。
其实他很羡慕陈缺,年纪轻轻地便是朝廷青衣卫里的大官,长得又清秀跟个小白脸似的比他好看多了,除了有点冷冰冰之外,脸上还有道刀疤,平添了一分淡漠,不怎么讨人喜。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却格外想去亲近。
孟三缩着个身子,坐在了陈缺旁边,没有一开始对童池炼的那种神气,老老实实。
“孟三,原来你是个高手。”
陈缺拨了一下火堆,低着头道:
“谢谢你了。”
从没和官差这么和气说过话,在益州城里也是个小泼皮形象的孟三挠了挠头,破天荒有些窘迫。
陈缺一夜没睡,大多时候都听见孟三在说。
……
……
“缺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和陈缺唠嗑一夜,孟三发挥了他的特性,一口一个缺哥的叫上了。
顿了顿身子的陈缺突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随口说道:
“浪荡江湖。”
对陈缺来说,现在明有郑度河,暗有朱武,逃出去的手下音讯全无,仗剑相助的沈君尺也下落不明。不得不说郑度河的手段确实铁血,将这个岭西都封锁了下来,谁都出不去,七州州官也十分支持郑度河,誓要帮郑度河找出凶手来,京城那边一时半会察觉不到这边的猫腻。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逃出岭西,只是现在益州已是重兵把守,黄州通往益州的官道上到处都是佩刀青衣,黄州已经开始了从州到县到乡的全面搜查。
孟三给出了个主意。
绕道,经锡州,展州两州走山路,中途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就能赶到益州。
一官一民,江湖启程。
……
……
猿啼山发了一场“大地震”,门主王猿北指着这个岭西目前最大的青衣卫头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而沈家三爷则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郑度河也很平静,面对着岭西江湖商界两个大人物的怒火,他没解释什么,只将姿态放得很低。
大概耗尽了耐心,沈三爷缓缓说道:“青衣卫办不了的案,全州沈家可以效劳。”
最后,郑度河从猿啼山下来的时候,这个养气功夫极好的青衣卫百户大人,面色铁青。
“限时三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你郑度河乌纱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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