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难得风浅天晴,阎文应从粹和馆瞧过素琇的情况出来,回文德殿欲报与赵祯。行至殿前,却见内侍皆站在外面候着,便上前问过。众内侍只知吕夷简求见论事。
阎文应道:“官家极少在文德殿问政,缘何宰相大人在此求见?”
一人说赵祯不知怎地却应了,待吕夷简进去,除去周成奉还在里面伺候,别的人悉数打发出来,不得参与,实也听不清里面讲些什么。
其实自吕夷简进入殿中,赵祯并未言语,只又找出昨日的章奏观看。吕夷简立于案下,纵有赵祯赐座亦未坐,俯首静心等待。赵祯瞧过一遍,端起方才周成奉点的茶,小口喝着。一盏茶饮完,又拿起章奏继续研究。
过了半晌,赵祯叹了口气,道:“朕反复看你这所谓八项规劝,到底也不过两项。这正朝纲,辨佞壬,疏近习,皆为绝女谒罢了剩下的塞邪径,禁货贿,罢力役又都为了节冗费。只是女谒不除,朕御令难行,多有阻挡,冗费便难解,由此看来,绝女谒才为八项之首。吕平章事,你这可是逼朕对章献娘娘的党羽动手?”
“臣绝无逼促陛下之意。”
“那是为何?”
“臣只望陛下记得,缘何陛下用天圣已十年,却突然改国号为明道?”
赵祯并未直接回答,却道:“你若要提此事,可记得天圣六年,方仲弓上书,请章献娘娘依武后故事,罢了朕的国号,称帝而立刘氏宗庙?”
“臣记得,彼时娘娘令其左迁,不容于东京。”
“可记得天圣七年,程琳曾献武后临朝图?”
“臣记得,彼时娘娘大怒,将武后临朝图亲掷于地,于朝堂上大声喝斥程琳吾绝不作此有负祖宗之事。”
“可记得,三月娘娘临终前,为何拉扯朕之朝服?”
“臣记得,彼时娘娘不愿身着天子之服入葬,自认毫不愧对先帝。”
“你既都记得,又怎可令朕对娘娘不忠!”赵祯怒气难平,从椅子上站起,继续道:“母后在垂帘之时,可曾有过称帝之意?”
“不曾。”
“虽加封抬高母家朝中之位,可曾许其参政?”
“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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