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只道越世子容姿绝世,可能得他这般重视,这小雨姑娘的容貌才情,想必也是不凡的。”虽然没见过这个小雨姑娘,但经自己一番推敲,白胖嬷嬷越发觉得她就是个才华绝世的美人。
嬷嬷们还在争论不休,突然传来一声呵斥:“都给我住口!”
几人看过去,说话的是小姐房中的掌事嬷嬷——林嬷嬷,旁边站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白衣姑娘生得肤白圆润,模样很是讨喜,身后跟着个丫头,看着眼生想是白衣姑娘带来的。
只见向来高傲的林嬷嬷垂着头,躬身向白衣姑娘说道:“我家小姐心善,不忍苛责下人,才使得她们越发没了规矩,此番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无妨。”白衣姑娘淡淡的说。
见那几个嬷嬷还傻愣愣的站在那,林嬷嬷厉道:“来人,掌嘴!”
“林嬷嬷开恩啊!姑娘开恩啊!”
此时几个嬷嬷终于回过味来,扑通几声跪倒在地,撕声求饶。
那白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她们方才议论的小雨姑娘,她此番来丞相府,明着是参加小姐的及笄宴,其实是为了给自小体弱的小姐看病,相爷与少爷都极其重视,得罪了她,若是耽搁了小姐的治疗,被逐出相府都是轻的,只怕是再难活命!
听着几个老嬷嬷的撕喊,雨小楼觉得有点心颤,她素来知道这个地方不把奴婢当人看,白家小姐得宠,自己又是她活下去的最后希望,得罪了自己,这几个嬷嬷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过是几句闲聊罢了,没那么严重,掌嘴就不必,罚她们两月奉银吧!”
雨小楼不是心善,只是觉得聊个八卦还能死人,有点过了!
“谢姑娘大恩!谢姑娘大恩......”
几个嬷嬷见雨小楼发话了,连忙磕头致谢,脑袋磕在地上咚咚地响。
林嬷嬷:“小雨姑娘心善,不与你们计较了,还不快退下!”
看着仓皇退走的嬷嬷们,雨小楼感到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这样的世界真的喜欢不起来啊!
寒露看着她,一言不发。
过了一处池塘,又绕了两个弯,雨小楼终于见到了白家小姐——白蕴,她今天刚满十五岁,就是个没长开的小姑娘。听说皇帝已经将她赐婚于太子,婚礼定在夏天。
房间里人很少,只有两个嬷嬷陪着她,见她进来,一个嬷嬷扶着白蕴起身,白蕴朝她行了一礼,“见过小雨姑娘!”
想着自己只是比她大几岁,算是同辈,照着来样子回礼应是错不了的,“白姑娘!”
一旁的嬷嬷招呼她坐下,奉了茶,雨小楼意思一下抿了一口,“我受令兄所托,来看看你。”
“有劳小雨姑娘了。”白蕴说。
雨小楼轻轻的点了下头,寒露拿出一个手枕,放在两人之间,白蕴伸出一只手搭在手枕上。
“我家姑娘看诊的方式与他人不同,还请先屏退左右。”寒露说。
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屋子里的人全数退了出去,只剩雨小楼跟白蕴两人,寒露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白姑娘不要紧张,尽量放松,”雨小楼说着,轻轻握住白蕴搭手枕上的手,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脉门上,开始为她诊脉。诊脉?雨小楼哪里会诊脉,装个样子罢了,她的灵气通过握住白蕴的手进入其体内,开始游走......
时间过去良久,屋子里不见任何声响,几个嬷嬷有些急了,一个个都探着身子,又过了好一会,屋子里终于传来了雨小楼的声音:“都进来吧!”
几位嬷嬷连忙进屋,只听雨小楼说:“白姑娘这体寒之症很是棘手,可能要费些时日调理了。”
见她说得如此轻松,白蕴看向她,她这是娘胎里带的病,苦熬多年,前几日发病昏迷,先是宫里的御医来看过,后来白弈又找来了圣手南庭,南庭也确有些本事,她醒了过来,但却还是说了跟其他大夫一样的话:白小姐的身体几近油尽灯枯,恕在下无能为力......
类似的话她听得很多,已经麻木了,当时也并不觉得有多难过,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对活下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甚至觉得死亡也并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某一次的昏倒,再也醒不过来而已。
她的情绪没什么起伏,静静等着雨小楼接下来的话,虽然已经知道她会说什么了,但是觉得好歹是哥哥费心请来的,过场还是要走完的,免得大家难堪。
白蕴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雨小楼接下来说出的话,却与她料想的不同,她说:
“白姑娘得的是先天寒症,加之后天的调理不当,才会发展成如今这幅模样,嗯...有些麻烦了,我现在借住齐王府,接你过去调理可能要先问过司越。”
雨小楼这一番话把几人说得有些懵,大家都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林嬷嬷小心翼翼的问:“小雨姑娘的意思是?”
雨小楼说:“我不喜出门,白姑娘体弱来回跑也很是不便,齐王府偏是偏了些,但胜在清静,适合休养!”
说了半天,也没说能治不能治,只说休养,白蕴觉得这小雨姑娘的医术或许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厉害,她只是哥哥找来给她宽心的,她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小雨姑娘的好意,白蕴心领,我已清楚自己时日无多,劳你跑一趟,实在抱歉!”
听完这段有气无力心如死灰的话,雨小楼终于反应过来,然后笑了,笑得白蕴一阵莫名,“小雨姑娘因何发笑?”
“没什么,只是想说,白姑娘你的病情虽然凶险,但并非不能治愈,只是费些时间而已,你还小,往后的日子还很长,无需如此心如死灰!”雨小楼支柱了笑,带着笑意说。
“小雨姑娘此话当真?”
一屋子的人都很是激动!
听她说“你还小,往后日子还长”白蕴觳觫看向雨小楼,努力维持的从容开始崩裂,“小雨姑娘......切莫诓我!我实在是......”突然哽咽,泪珠成串落下,自己原来还是怕死的!还是想要活下去的!
“我家姑娘既说了,那自然是真的!”寒露说。
林嬷嬷激动的抹着泪,朝外面唤道:“来人啊!”她要把这事禀报老爷,可是唤了半天,都不见来人,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啊——”一声尖叫,林嬷嬷看到与她共事多年的两个嬷嬷一个倒在了血泊中,另一个手握短刃,面目狠绝地刺向白蕴,雨小楼一把将其拉过,险险避开!
寒露拦在两人身前招架,林嬷嬷跟雨小楼护着白蕴逃到屋外,刚到院子身形还没站稳,白蕴便被雨小楼一把推开,此时的林嬷嬷双目无神,手上握着一支簪子,簪子染上了一抹殷红,雨小楼手背多了一道血口!
林嬷嬷怪叫一声,握着簪子冲向白蕴,白蕴拖着病体后退被自己绊倒在地,眼看簪子近在眼前,却被一掌拍飞,撞到墙上,林嬷嬷人事不醒,雨小楼对着屋里喊道:“留活口!”
“你怎么不过完年再来!!!”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司越,感受着火辣辣的疼痛,雨小楼觉得很是窝火,明明一进院子就让寒露捏了见灵符。
“有事耽搁了,你受伤了!”司越说。
“对!要加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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