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穗说道“汴京城的孩子们都跟在他背后,喊着哎呦!我没有手了!”
“可真够看的!”
几人正在玩笑,赵左进来了。
谷穗跳下榻,欢喜地迎了上去“兄长,你怎么来了?”
原来赵左生气回去后,心中又不能真的舍下。大年初三那日去南御苑射箭,也算他忍了一日,到了年初四得了些许闲暇,再也耐不了,还是来了。眼下见谷穗见他很是欢喜,心中一阵宽慰。
耶律重元轻哼了一声,只管歪着看书去了。
谷穗走过去,伸手从背后戳他一下,他方才懒懒地站了起来“我说,你都把太后得罪了到家了,还这么高兴!也好,都不用花力气再得罪一次了。”
谷穗瞪了他一眼。耶律重元说道“你瞪我做什么?人是你自己得罪的。”
彼此见过,落了座。
小七,文及两人初见赵左,生生地盯了许久,只见他风度翩翩,儒雅沁香,似画里走出来似的,顿生好感。
赵左对文及,小七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龙驹凤雏之姿,尤其小七言语常笑,天然一段风流。
赵左笑道“元公子此来何事?”
耶律重元忽地来了兴致“此次出来做些生意,最重要的是带穗儿回家。”
“回家?”赵左重复道。
谷穗说道“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跟你回去?”
“你又闹小孩子脾气了,母亲很是挂念你,要我带你回去,母亲还要我问你,那只臭猴子死了没有?”
谷穗颇为得意道“哼,还想骗我?太……太荒唐了,她才不会这么说,她只会问那个臭和尚死了没有?我那可怜的猴儿!”又见耶律重元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才晓得自己上了当,气呼呼地说道“你……”
耶律重元幸灾乐祸道“我什么?”
文及问道“原来你们是一家人,我说呢。”
谷穗说道“你说什么!一个他,一个我,你们看看哪里像?”
文及眨着眼睛道“我说,你们俩还真挺像,都会骗人。”
谷穗凶神恶煞地问道“谁骗你了?”
耶律重元看着谷穗笑。
赵左看着元重和谷穗,心下没来由的一阵酸楚。
文及往后挪了挪,委屈地说道“你说要我带飞天打猎,过去好几日了,也没去打猎。”
谷穗拖着长音说道“好……你定个日子吧,免得又说我骗人。”
“我来定日子?”
“不乐意?”
“乐意,乐意,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大家看了看窗外,天色阴沉,已近黄昏,又看了看文及。
文及看着大家,也看向窗外,便紧张地盯着谷穗说道“天晚了,那明天吧?……要不……后天也行?”
“明天吧。”
“这可是你说的?”
谷穗笑道“我说的。”
文及抖了抖肩,整了整衣冠,高兴地说道“那我们就明天”又伸长脑袋问“可以带个人去么?”
谷穗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想带谁?”
文及紧张地瞧着谷穗“张唯仁行吗?”
“那是个好人。”
文及跳将起来“他是个好人?!”
谷穗唬了一跳“你跳起来做什么?我说他是个好人,是说他是个有身家的人,是‘桃花庵’的好客人。”
文及坐了下来了。
晏小七问道“你不是顶讨厌他么?”
文及瞬间羞涩地说道“我是很讨厌他,那个……我……我不是要翻身么,那个,哎……他不是有头黑鹰么……比我的好……他就总在我跟前现……”
谷穗笑道“哦……原来想报仇,可以啊。”
文及惊喜道“可以?!”
“可以,太可以了。”
“太好了,太好了,明儿看他怎么耀武扬威,五味!五味!快点,快点!”
文及的书童五味上来了“公子,何事?”
“你快去张唯仁那儿,告诉他明儿,明儿去郊外东林子打猎。”
“是”五味正要下去。
“等等,记得告诉他,要他带上他头破鸟!”
“公子,那是头鹰。”
“你以为我不知道,赶紧去!”
“是”五味一溜烟地跑了。
文及饮了口茶,叹息道“唉!我明日大仇便要得报了!”
几人瞧着文及,文及不好意思地低头吃茶去了。
赵左看起来泰然自若,气定神闲,实则一颗心都放在谷穗身上,那句‘带穗儿回家’在他耳边不停歇地回响,眼前看着她同元重这般亲近,可谓愁肠百结。元重剑目云天,难掩风流,对自己书生文弱顿生灰心,不禁悲从中来,这当时又勾起幽云十六州的事来。
心下一番思量,若她是契丹皇家,为何又厮混于江湖?若是公主,我宋万万没有和辽结亲的道理,若不是公主?便是王妃,这又如何是好?那她的‘九穗禾’玉佩又为哪般?赵左一阵忧心,西夏元昊已成祸患,当下情事国事一起席卷而来,他不胜自持,思绪万分,在心里化作叹息,起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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