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燕允王元淳容貌如玉,聪慧过人,深得圣上喜爱。如今年幼丧母,心中悲戚,终日郁郁寡欢,众人见了无不心生怜悯。
这段时日已过丧期,正值入伏,天气阴晴不定。长公主早早命人为元淳备办了入夏服饰及各色珍贵物品。
国舅爷也常常与他开解。这元淳本就聪颖机敏,如今更甚。心中知道国舅与长公主尽心尽力照料自己,便收了哀思,日间又像那没事人一样嬉闹玩耍。
只是偶尔,国舅爷下朝回来,见他孓然一身,站在廊上望着那落日出神。国舅爷见此情景反比先前更加怜悯他这外甥。
这日傍晚,太阳刚刚落山,知鸟没完没了的叫唤着,地面上的暑气还没散尽。元淳胡乱吃了些晚饭,在房中翻了几页书,觉得索然无味,便来到园中散步。
因心中有事,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这梨雨院。忽而闻见一股幽香,沁人心脾,见前方有一片竹林,不由得寻香而去。
经一段竹溪小径绕到这院正门,却见这里连个丫环也没有,不禁更加心生疑惑,是何人住在此处?
推门而入,却见院落中间是一方“凹”字型水池,四面房屋环着水池而建,为栏杆式建筑,屋舍整体高于地面,以便防止潮气,屋舍与这水池间是用木板铺设着的檐廊,南北方向有一座小桥直通主室。
小桥下面是一片荷花,在这水池西北角,有一别致小巧的微型太湖石假山,不知设了什么机巧将那池中之水引上了这假山,形成高山流水之景。
院落四角,各自放了四个熏香垄,不知正焚着是什么香,只见那薄烟轻拢慢涌,飘入水面后,被风一吹便四散开来,顿时一股幽香袭来,元淳只觉香甜好闻。心道,刚才闻见那幽香,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元淳见这庭院中盆景错落有致,小桥流水,窗明几净,各色陈设皆用心经营着。恍恍惚惚犹如到了仙境一般。
不管是什么人住在此处,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品味高雅的人。元淳正想着,心下越发好奇屋主为何人。
兀自过了小桥,来到了主室檐廊处。只见那正门虚掩着。元淳轻步走近。
却从缝隙中窥见一紫衣女子端坐案前,瀑布般的乌发只松散的挽了一个简单的髻在脑后,地上铺设着芙蓉垫席,上散落着几片云锦纹纸,一旁的南阳烟纱灯,照的女子侧颜莹润光彩,青葱玉指正握着毛笔伏在在案上书写,几缕鬓发柔顺的垂在脸颊旁,越发勾勒的脸蛋儿吹弹可破。
元淳顿时只觉着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一击,正中靶心,失声道:母后!
原这元淳思念母后,此时忽在这僻静处,看见这女子身形气质皆与娴妃相似,误认作了亡母。
“是谁在外面?”那女子听见屋外有动静,不知是何人,便起身走了过去。
待元淳猛然反应过来,心中自知失态,却见见那人迎面走来,不禁再次失声脱口道:“神仙姐姐?!”
原来,此人正是紫氏。因这天色尚早,便在屋中温习白日里太傅所教授的星罗国语言。又闲人多不能安心温习功课,便屏退了众奴仆。
“燕允小王爷?”紫氏见这孩童面若冠玉,气度不凡,只是脸色上略带愁容。心下便知这定是那娴妃之子燕允王元淳了。
见着这孩子眉宇间隐隐有几分抑郁之色,全然没有孩童该有的纯真烂漫之态,刚才似乎还误将自己认作他母后。想来是思念亡母,心中悲苦却无处倾诉。
紫氏不禁心生怜悯。伸出玉手想牵他入室。
随着紫氏的靠近,元淳闻到一股细细的甜香并夹带着刚沐浴更衣后的气息,心中微漾,只略过紫氏白嫩的小手,绕道条案前,稚嫩的声音却故作一本正经,生怕别人当他是小孩子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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