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柟静坐了许久,沉思不语。
“挽挽,哥哥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萧凝挽看着他的背影,不争气地再次红了眼眶。
一旁的楠若见了,忙过来宽慰她,“姑娘,嵘哥儿很为你想好,可别再哭了。”
萧柟小字嵘,萧母体弱,兄妹俩都是楠若一手奶大的,感情颇深,此时楠若见萧凝挽哭了,自然心疼得紧。
萧凝挽靠在她的怀里,轻轻啜泣,“姑姑,我是高兴。”
萧柟从芳菲苑出来,方佐眼尖,忙迎上去,落后萧柟几步与他一起走。
“公子,如今怎么办?”姑娘身份贵重,却时运不济,早失父母,如今只能做侧室,方佐很是愤愤不平。
“去库房。”
“好嘞。”
方佐虽不知道公子要做什么,但他一向奉萧柟的话为圣旨,乐颠颠地跟着萧柟去了二房的私库。
*
连续下了几日的雨,到了二月初十这天清晨时,天际破晓,一抹朝阳穿帘而来,满室光辉,很是可人。
“姑娘姑娘,后院杏花儿开得好极了。”莲禾进了芳菲苑,手里攥着三两枝杏花,圆圆的小脸儿上尽是喜气洋洋,“姑娘,你看。”
她把杏花递到萧凝挽跟前,如少女般娇艳的花朵儿十分的喜人,萧凝挽颇有兴致的捏起一枝来,笑意盈盈,轻轻抚摸着花瓣儿。
“下了几天的雨,花儿都更明媚润泽了。”槿禾站在萧凝挽身后笑道。
“是呢,”莲禾方才见过那一片的杏花,实在美极了,“方才经过那儿,近近看着,脚都不愿挪了。”
“姑娘您瞧这妮子,偏爱躲懒,借口却找得十分顺溜。”槿禾捂嘴偷笑。
莲禾羞得小脸微红,埋着脑袋瓜子,向萧凝挽屈了屈膝,“姑娘,奴婢平时是懒散了些,奴婢一定改。”
“莲禾近日颇有长进,”萧凝挽揶揄她,“从前总爱抹眼泪儿,如今倒大方了。”
莲禾只恨头不能塞到地缝里去,她从前年小,一被责备便觉得天都要塌了,心里刚一难过眼泪儿就不受控制唰唰的下来了,偶尔受了委屈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哽咽的话也说不出来,模样惨兮兮的,惹了很大的笑话。若不是楠若姑姑和几个姐姐给她开解,只怕如今还是从前那副样子。
“姑娘,可别笑话她了,脸蛋儿都快红得都要滴血了。”楠若正在一旁拨弄针线,看着她被小主子和槿禾欺负,实在忍俊不禁,赶忙出面解救可怜的莲禾。
“是吗?让我看看。”萧凝挽偏下头去看莲禾的红脸儿,直把她看得直埋头才作罢。
楠若见她笑得很是开心,便也放下心来。自从圣旨下了过后,她眼见着姑娘抑郁了好些时候,直到了前几日惊蛰才又仿佛活过来一般,竟也比从前更活泼了些。
许是姑娘自己想通了罢。
楠若笑笑,也不管旁边的主仆如何闹腾了,噙着笑低头绣杏花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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