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道来。”刘大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是,大人想让学生协助破此飞贼一案,还望大人能够答应学生三点要求,只有大人答应,学生才能无有后顾之忧的办事。这一便是学生希望大人可以暂时让夏都头听命于学生,大人放心,学生不会利用此机会胡作非为,需要夏都头出面之事也必是与此案有关。”
“……依你,这二呢?”
“二则是学生希望大人可以保护学生家人的安全,那飞贼来去无踪,本事想必定是了得,学生担心家人会遭到飞贼的报复。”
“唔……这个要求也依得,还有第三点要求呢?”刘大人考虑了片刻后点头答应,又问道。
“这第三……则是学生也不敢保证必能侦破此案,若是学生到头来也是没有查出个结果,还望大人到时莫要怪罪学生。”
“这个……”刘大人听到这个要求有些为难了,忍不住去看夏虎,夏虎见状劝道:“大人,左右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法子可想,不如就试试。”
刘大人听到这话微微点头,确实就如夏虎所说,如今开封府上下对飞贼一案已经属于无法可想,就是刘大人本人,也是叫遭贼的几家权贵给逼得没辙了,这才死马当作活马医,能破案最好,若是不能破案,情况反正也不会变得更糟糕。
“好,都依你。张秀才,不知你如今可有什么头绪?”刘大人咬咬牙,答应了张宝所提的三点要求,又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人,学生眼下的确有些想法。”
“哦?说来听听。”
“是,大人。学生以为,要破此案,首要弄清的就是此案的嫌疑人究竟有何意图?飞贼入室盗窃,多是奔钱财而去,但学生听夏大哥说,报案人家的家中并没有钱财丢失,也就是说飞贼去权贵之家非为钱财。可若不是为财,那就是为仇,可凡是被飞贼光顾的人家也没有听说谁遭了飞贼的毒手,既不是为财也不是为仇,那飞贼图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排减寂寞所以跑到权贵人家作画留念?这似乎说不通。”
听着张宝的回答,刘大人是连连点头。本来他用张宝也是无奈之举,一方面是手下得力干将夏虎的推荐,另一方面他也是实在没了别的辙。但现在听过张宝的分析,刘大人忽然觉得别看张宝年纪小,但说话办事却很有些靠谱,搞不好这个叫自己头疼多日的破案子真就能破了。
“夏虎,好好听张秀才的吩咐,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而致使贼人逃脱,决不轻饶。”刘大人警告了夏虎一声后便将张宝、夏虎二人打发出了开封府。张宝也不在意刘大人的态度,随着夏虎便去了发生第一起飞贼案的潘家。
富贵不过三代!这话说得真有道理。潘家的祖上那可是十分有名,最辉煌的时候便是宋太祖时期,潘家的老祖宗潘美可说是大宋数一数二的名将,等到了宋太宗时期,潘美依旧是朝里的中流砥柱。只是到了潘美的晚年时期,因为一场大败,潘美晚节不保,最后病故。而随着潘美的病故,潘家便开始不断的走坡路,等传到潘美之孙潘衮这一代的时候,潘家在汴梁城里已经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潘家如今不比从前,可像招待夏虎这个都头还有张宝这个秀才依旧不需要年近七旬的家主潘衮亲自出面。接待夏虎跟张宝的是个年轻人,看年纪也就比张宝大个四五岁,中等身材,体型偏瘦,说话文绉绉的。
张宝不太喜欢眼前这个潘宁,倒不是对潘宁有什么偏见,只是很不喜欢潘宁看人时那种眼神,仿佛永远高高在上,带着那么一股意味不明的轻视。
你丫牛啥牛?
没兴趣跟潘宁套近乎的张宝跟着夏虎来到案发现场……难怪潘家气急败坏的要求开封府必须要拿住那个十分有个性的飞贼。要说起来这飞贼也是够缺德的,作画也该挑挑地方,要是寻常地方,潘家自己花钱找人抹了也就没事了,可偏偏飞贼选择在潘家的祠堂墙壁上留下了自己的墨宝。
打人不打脸呐,飞贼这么干就是在扇潘家人的脸,而且半点情面都不讲。潘家要是不抓住这飞贼,用潘衮的话来讲就是他死后都没脸去见潘家的列祖列宗。
“夏大哥,其他几家也是这样吗?”张宝一边看飞贼留在墙上的墨宝一边问身旁的夏虎道。
“嗯,要不大人能着急吗?秀才,你觉得这飞贼留下这河北东路的地图有什么意图?”夏虎一边回答一边问道。
“河北东路的地图?”张宝闻言一愣,他眼里这幅壁画可不是什么河北东路的地图。听到张宝的声音有异,夏虎不由纳闷的问道:“秀才,在你眼里看到的是什么?”
“……夏大哥,你退后一些再看,记着不要光看局部,仔细看。”张宝没说答案,只是告诉了夏虎一些观看此画时所需要注意的要点。
夏虎依言退后了数步,按照张宝的提醒再此观看眼前这壁画,结果果然叫人哭笑不得。这飞贼简直就是个混蛋!这壁画乍一看像是大宋河北东路的地形图,但仔细一看,分明就是一副***,正在搔首弄姿……
“秀才,那几户的壁画不会也是这个吧?”夏虎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问张宝道。
“是不是只有去看过才知道。夏大哥,咱们走吧。”张宝说完就往外走,可刚走到祠堂门口,就被留在门外的潘宁拦住了。
“不要问,我不会告诉你什么,你要是想知道那副壁画有什么意思,我只告诉你一句,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别叫你爷爷知道。”丢下这话后,张宝也不管潘宁能不能听懂,推开潘宁迈步就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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