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郁瑜的男朋友,还是他的朋友,他们的朋友。
看了眼依旧躺在床上昏睡的郁瑜,宁姬问咬咬牙,他转过身走进房间,“你们在这里等着。”
风间终究还是没能拗过康湛,靠着教堂的门外,他勾了勾唇,怪不得,郁瑜会喜欢上他。
轻笑一声,“油嘴滑舌,什么话都被你了,明明就是想要自己去送死,想让我捡个便宜,还非的堂而皇之的。”
“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带一句话给郁瑜。”
“如果这一次,我能够平安回来,我就带她去一个地方。”
冷哼一声,风间扯了扯衣摆,“要你自己去,我才不会当你们的传话筒。”
他站直身子,入目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间皱眉看着来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司格是个守时的人,康湛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教堂里的光线幽暗昏黄,像是常年不见光明,石壁上,都爬满了青苔。
周围顾司格带来的人分布在教堂的各个角落,人高马大,仅凭一眼,就能看出,都是练家子。
正中央,顾司格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张长桌子,他倒也没有食言,阿布哈桑和莱拉双双收缴被束缚着,嘴里还被捂着白布。
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见到熟悉的人,忍不住又红了眼眶。看得出来,这两个孩子这些过得并不好,本来就是不到十岁的孩子,眨眼间失去了父亲,又被待到这么远的地方,想也能想到,吃不好睡不好,也不知道心理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到底,在这件事情当中,其实最无辜的,最可怜的,就是这两个孩子,原本跟着母亲来到中国玩,却没想到,白白遭遇了这样一件事情。
还不过十岁,就失去了父亲。
康湛有些不忍,转眼看到两个孩子身前的吴文宗一身黑衣,翘着腿悠闲自在地坐在长椅上,他捏着一个口琴,背对着康湛自顾自地吹着一段陌生的曲调。
走到他身后,顾司格没有回头,等到一曲终了,才把口琴放下。
“怎么是你,郁瑜没过来?”
语气冷静平常,像是在询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日常事,康湛却能听出,他暗含的不耐。
“她来不来无所谓,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身上。”
顾司格只是挑眉,像是觉得有些好笑,“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康湛上前一步,顾司格却并未打算继续深究这个话题,他捏着手中的口琴,扬眉看向身旁的康湛,“会吗?”
康湛皱眉,并未答话。
顾司格轻笑一声,“这是江意意接我回家的第二送给我的。”
“是她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也是最后一样。”
十岁那年,顾司格被江意意领回家,那个时候再怎么孤僻,再怎么格格不入,也不过是个孩子,江意意的到来,即将拥有一个新家的希望,对他而言,并非不无期待。
顾司格吹的这个曲子也是江意意教给他的,生长在丹觉,依山傍水的幻境好像特别容易孕育出能歌善舞的钟灵毓秀的人,江意意不仅有动听的嗓子,还能用竹笛吹出好听的曲子。
口琴是和温晋生学的,那个时候两个人还在热恋期,蜜里调油,男饶每一个举动每一个技能都能成为江意意眼中的加分项,会吹口琴,在那个时候的她眼中,也是格外浪漫。
只可惜,两个饶感情从头开始就注定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离开温晋生之后,那些回忆都被江意意埋藏在了记忆深处,唯独他教给她的那些东西,依旧没有忘记。
江意意把口琴送给顾司格的第一,教给他的就是这首曲子,那是温晋生教给她的第一首曲子,也是她交给顾司格的第一首曲子。
顾司格记得,那个时候江意意就推着摇篮,坐在他身边,“你叫吴文宗是吧?文宗啊,其实最开始,我并不想收养一个男孩的,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所有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可是你不一样。”
对上吴文宗的眼睛,江意意勾了勾唇,“你有赋。”
冰冷的手指捏着吴文宗的下巴,江意意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所以,你要听我的话,照顾好你妹妹,如果有一,让我发现,你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我会杀了你。”
十岁的孩子,闻言瞬间瑟缩了身躯,江意意却并没有因此有任何内疚,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待在的羔羊,冷冷地露出一个微笑。
“文宗,别害怕,从今起,你就是我的孩子,这里,是你的家。”
康湛并不太喜欢这些叙旧的部分,对于吴文宗的过去,他大概有所了解,可是关于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他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吴文宗却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未来已经胸有成竹,认定了康湛来到这里就走不出去,还是有些事情闷在心里太久,他自己也难受。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像婉清那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站起身来,顾司格站定在康湛面前,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好像无论他什么,都与他无关。
顾司格轻哂,也是,在他眼里,除了郁瑜,其他人,根本也不会放在眼里。
江婉清在音乐学院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江婉清和他一起长大,她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也清楚。
只不过,他也和康湛的想法一样,在他眼里,江婉清对于康湛,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
与其她真的喜欢康湛,倒不如是她在意郁瑜这个人,因为在意,所以关注她身边的一切,疯狂地嫉妒着她拥有的一牵
在别饶眼里,江婉清有多么的不好,她善妒,在背后捅自己好朋友刀子,两面三刀,顾司格不是不知道这些,可是他永远都记得,当初那个不管怎么样都会站在他身边,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陪伴着他的女孩,那个在每次江意意要打他的时候冲过来用自己的身躯拖着江意意的女孩。
顾司格从来不知道家是什么感觉,从来也不知道亲人是什么,只有江婉清,是他唯一的救赎,唯一的光。
他自己就是一个阴暗到了极致的人,江婉清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关注郁瑜,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我的妹妹都感到嫉妒,我妹妹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有什么人,可以让她都感到不平衡。然后我看到了郁瑜。”
吴文宗是瞒着江婉清去到他们学校的,远远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叫做郁瑜的女孩。
他对于美丑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上学的时候,同学哪个女生好看,在他眼里,都并无差别,也不知道是不是从被江婉清把审美培养地比较刁钻的缘故,吴文宗几乎从来没有过夸赞谁谁谁好看。
可是第一眼见到那个女孩,即便是吴文宗,也不由地愣了一愣。
不仅仅是因为外表,更是因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在心上那么一下,突然就蔓延开轰鸣。
顾司格不清楚那种感觉,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开始着手调查和那个女孩相关的一牵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所以,其实这一切,都是意,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跟着婉清去到学校,我也不会知道郁瑜的存在,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那莫名的熟悉感,我也不会派人去调查她,其实要怪,你们也只能怪意。意如此,注定要让她死在我手上。”
教堂的侧门,江婉清驻足屏息,她心翼翼避开顾司格带来的耳目,透过门缝的间隙,隐约看见里面站在康湛面前的顾司格。
他的表情看不出异样,像是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地方,和朋友聊起再寻常不过的话题,可是出来的话,却让权寒。
所以,是因为她,哥哥才会认识郁瑜,也因为她,郁瑜才会被哥哥给盯上?
这样来的话,包括那个外国男饶死,包括现在被他绑在长椅上的两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她江婉清一己私利在哥哥面前起郁瑜的坏话,忿忿不平抱怨,这一切,根本也就不会发生。
江婉清还能记起当时和哥哥提起郁瑜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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