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一本书,书的扉页上写着:我们所有人都不曾见过天堂,因为我们所有人注定要下阿鼻地狱!
我因为这本书的恐吓做过很长时间的噩梦,但是我知道,他不过说的是实话罢了。
我走出教室,走到陆与之的身边,他静静的看着我,像一汪死水,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完全不说话的少年,黑夜在他身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整个人都陷进黑暗里,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拽他的校服袖子,他却像一只受了惊的鸟儿,立马防备似的后退一步,躲开我的手,
我就那样伸着手一把抓住空荡荡的空气,一阵风吹过,我才知道,连空气也不在我的手里了。
我撤回落空的手,回头看了眼教室,许格子的座位上,也是空空的,我多希望,现在,许格子就在我的身边,这样,我才不会感觉那么孤独。
我吸了口气,强打起笑脸,对着陆与之说:“我们回家吧,逃课,就今天,怎么样?”
陆与之的脸上终于开始有了表情,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开口:“好!”
回去的路上,路灯将我和陆与之的身影拉的老长,我低头看着我们两的影子交叠在地上,那个影子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战搞得心里麻麻的。
“叮铃”我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份尴尬,我立马救命稻草似的掏出来,是许格子回复我之前问她去哪的信息。
她说:“有点事,回家了。”
我打开回复栏想再发点什么,但总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这是第一次许格子跟我讲话的时候模模糊糊的,我好像怎么回都不对,不合适,最后,挣扎了半天,我只能看着手机灯慢慢变暗,然后收进我的口袋里。
我感觉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大家的心里都充满了秘密,许格子有了秘密,陆与之有了秘密,就连顾方年也受伤的很神秘。
我想是不是我太真理了,所以显得我在他们之间尤为裸露,名人不是说过吗,真理总是裸露的。
后来整个晚上我都没有说过话,许格子并没有主动找我攀谈,陆与之进了门就把自己锁进房间,我又拉不下脸去问顾方年的情况,总之就是,我被动的成了个哑巴。
我很后悔自己提出这个看上去很蠢的回家的建议,至少留在学校,李杰还能跟我聊上两句不是?
但第二天,大家又好像都恢复了正常,陆与之正常画画,我正常喝混沌,许格子准时来上课正常跟我满嘴跑火车。
奇了怪了,昨天晚上,大家都是克隆人?我被送进了什么盗梦空间?
但是我的奇怪感觉还是一下就被李杰带来的顾方年已经没事的消息压下去了,真好,顾方年没事,我的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庆幸,不知道是不是我早上喝混沌喝多了喝出了幻觉,我分明看到许格子的脸上也是一脸庆幸。
我聪明的没有问,许格子也没有说,这件事就在繁忙的高中生活中迅速被抛之脑后。
后来的消息就是,顾方年上了眼睛,要做康复治疗,就不会再来学校了,到时候直接来参加高考。
当时我还感慨,人和人之间的时间是不能去清算的,你看一个每天生活在你面前的人,说不定哪天就被上帝大手一挥,带出了你的生活。
当然了,如果上帝行行好,不再把他带回来的话,我会开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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