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过一瞬间,陆与之就收拾好了情绪,他眼神温柔的看着我,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他静静的开口:“未乙,一定要继续是吗?那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吗,你绝对绝对不能走出我的安全范围好吗?”
我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陆与之,他的眼里充满着极力掩饰的悲痛和愤怒,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我不知道怎么了,陆与之这一次回来真的变化很大,以前,我总是说,陆与之这个人啊,被我掌握的死死地,他什么时候开心,下一秒为什么难过,我通通都知道,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他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深渊,我怎么也看不清。
“你说什么呢,我这是工作,怎么被你说的像慷慨赴死,英勇就义了?”我极力插科打诨的缓和着气氛和陆与之真实的情绪。
陆与之突然面色冷下来,严厉的训斥我:“张未乙,你不能用自己来开玩笑,我不喜欢,知道吗?”
我彻底被整懵了,他从哪儿学的偶像电视剧台词?我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当然了,我这种人当然没忍住对他的一番大肆嘲笑。
“陆与之,美利坚还流行这种偶像剧啊?你还挺小资,学的都是精髓啊!以前没看出来,你对我这么深情啊?”
陆与之放下手刹,启动车淡淡的开口:“我现在才知道你瞎。”
陆与之送我回了家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今天的陆与之和许格子都太奇怪了,两个我最熟悉的人,突然在此刻让我觉得陌生的厉害。
‘我想了想,实在睡不着,于是还是拨通了许格子的电话,但是铃声却突然从门外响起来,我整个一个激灵的爬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打开门,我想门口的景象,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门口的许格子整个人坐在地上,倚在门框上,身体因为哭泣却不敢发出声音而强烈的抖动,看见突然开门的我,她一下愣住了,但不过一会儿,她迅速反应过来,一下站起身整个人抱住我喃喃的说道:“未乙,你知道吗,我有罪,是我的错,他不应该来找你的,他不能。”
她哭了有一刻钟,嘴里不断喃喃自语,但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她有罪,是她的错,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等等诸如此类的,我被说的云里雾里的,一边拍打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打趣她:“许格子,你大晚上的跑我这里来演什么众生之罪全是我罪啊。”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并不是为了安慰许格子,我知道,我在给自己打气,我知道许格子接下来要说的事肯定很恐怖,甚至有可能是一件她和陆与之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的恐怖的事情,我害怕了,我真的有点害怕了。
而且,这件事肯定跟我有关,没准儿,我才是原罪。
“未乙,我要结婚了。”许格子突然停止哭泣,一下从我的怀里撤出去。
我内心震惊,但脸上还是极力维持镇定,我刚想冷静的问她是不是柏冬凛,在我想象中我问出这句话应该是像美剧里面的女特工一样,美艳而冷静,而现实是,许格子抢在我前面冷静而美艳的回答我:“不是柏冬凛!”
然后我的美艳而冷静的假象彻底崩溃,任由我的嘴张成了O字型,半天合不上。
我在想,许格子才是上帝派来惩罚我的吧,我要是有心脏病,那我此刻应该在ICU,当然了,我没有,所以我只是轻微的心脏刺痛,所以,我绝对有合理的理由怀疑这就是心脏病的前期症状。
许格子,这个女人,先是跑来告诉我,她和我老板谈恋爱了,并且老板还有主儿,然后她在我这里痛苦了一场后就消失了,就在我担心的要死的时候她又哭着在我家门口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新郎不详。
她这个生活,真是给她根杠杆,她能把这个地球捶烂掉,我见过小说里,电视剧里,无数跌宕起伏的剧情,但没有一幕有许格子演的精彩,我真的想用杠杆撬开她的脑袋,好好看看她是不是被外星人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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