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章 她的南洋杉(2 / 2)织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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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没有回复,她在游戏地图里乱逛悠,顺便打怪,她的账号已经满级,打什么怪物都毫不费力,敲键盘放出一个技能,对面直接血残挂掉。

几局游戏过后,在她耐心即将耗尽之前,言的头像亮起来:井水不犯河水。

她盯着那句话,虽然不是道上的人,但她对道上的事稍有了解,炽刹是道上拍的上名号的组织,传闻炽刹的老大仅仅数年就将名不见经传的炽刹带上国际组织的佼佼者,心狠手辣,最擅长借刀杀人。

她脸色冷了三分,继续问言:我的资料在系统里吗?

对方回的很快:有人找你麻烦?不在,洛,我不会把你置于危险中。

短短几个字,她已经感受到他的严肃,平日虽然吊儿郎当的,但言是个很懂分寸的人。

她还没回复,对面又传来消息:炽刹的人骚扰你?

洛:没有。能查到炽刹的定位吗?

言:不能,你别试探,炽刹的反追踪能力很强,小心你的信息暴露,不要轻举妄动,有事找我。

沈星宁眉头拧成一团,右手掌心热的出了一层薄汗,用手机给沈皎发信息,一通乱骂。

然后就是沈皎哭唧唧的电话,不停地哭诉着是对方先找上自己的,还把那张被对方嘲笑的鸡头的表情包发给沈星宁,她挠了挠耳朵,直接挂断电话,伸了个懒腰,窝在沙发里玩游戏。

眉头舒了舒,应该是巧合,她制作的系统只存一些资料和黑市的交易,既不违法乱纪,又没有威胁力,这么多年都没被人盯上,炽刹不会抓住一个无名之辈不放。略略安定心神,她才又在游戏页面的地图上晃荡,找了个难度级别高的怪兽,无情地发送技能。

门边摊开的黑色大箱子似乎是个百宝箱,冼宇从里面掏出好多暖宝宝,还有一条纯白的编制围巾,围巾编织的图案和沈星宁带的帽子是同款,柯秘书摸了摸下巴,难怪觉得眼熟。

那条围巾是冼宇是在医联研讨会时,抽空去俄罗斯北部的小镇亲手猎的雪狐,毛色莹白通透,又送到镇上最好的裁缝铺赶工制好的。

柯秘书嘴角含笑,眼眸温良,像极了圣诞老人的驯鹿,冼宇10岁成立实验室的时候他就是冼老爷子留在冼宇身边的秘书,帮他打理生活和实验室的琐碎事,冼宇脾气很好,只是不爱热闹,不爱人间烟火,常年躲在实验室里,与烧瓶试剂为伴。

今年医联研讨会的选址定在俄罗斯北部的一个小岛,观鲸胜地,冼宇租了一条船,却不是为了寻找鲸鱼,而是往深海处,录了一段海浪声。

船只是乘着月光出发的,斑驳的星点落在海岬凸起的岩石上,风好云好,摇摇晃晃地载着他们往海深处去。

天是一抹靛蓝,海也是一抹靛蓝,唯一的分别是海面镶嵌着的如钻石般若的粼粼星光。

平缓的海浪声中夹杂着很遥远的,穿越海水和月光的一段苍凉的歌声,座头鲸的歌声,是岁月悠长,是山河无恙。

柯秘书这样不贪风月的人也被那夜色所迷。

夜色容易让人迷失,冼宇收集完录音后,声音闷闷的,靠在甲板的栏杆上,“过的不好,是一种什么感受?”

柯晨有些震惊,他们之间很少谈工作以外的事,他推了推眼镜,镜框后一双干净清透的眼睛,“NPO试剂后,你过的一直都不好。”

冼宇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夹在手指之间,火柴划过,嘴里吐出一圈烟雾,朦胧不清,“18条人命。”

第二支烟,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还有顾博士。”

他扬了扬嘴角,自嘲的笑笑,他最清楚不过的不好是种什么感受。

回程时,冼宇已经回船舱睡了,而柯晨留在甲板上,一望无际的海,望尘莫及的天,人何其渺小,何其微不足道。

照例,冼宇送沈星宁回学校,她松弛地靠着椅背,手指搅着安全带。

两个人都很安静,只有腿上的蛋糕盒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到学校门口时,她没有开门下车,垂着眼睛发呆。

冼宇从后座拿出柯秘书带来的生物基础的书籍,四本书,不厚,都是简单的知识点。

“记得看,我会检查。”

沈星宁抬眼看他,随手翻了翻书册,在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话到嘴边,还是变成简单的一个字,“好。”

她把围巾绕在脖子上,下巴红彤彤的,她腾出一只手开门,被乍然响起声音打断。

“这些天,还好吗?”

她迷迷糊糊地,往窗外看,是一排落叶的梧桐,人行道上都是梧桐叶子,其中一棵梧桐树后,半隐匿着一个黑影,注视着G63的方向。

她视力有限,又被车窗阻隔着,没有发现那个黑影。

今天是他们自福利院后第一次见,他问的,是福利院的事。

她避而不答,“你呢?”

他指尖多了一支烟,没有点上,只是在手中把玩着,“有过的很不好的时候。”

“然后呢?”她眉眼攥着,冷漠疏离。

“然后?”他缓缓地开口,“明明痛苦无助,却还是相信旁人慰藉的谎言,说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他把烟叼在嘴边,含糊道,“有人和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她想起梦中那双漂亮眼睛的主人,带着稚气的少年,“有的。”

他摸出火柴,拿起一根火柴棒子,“你信吗?”

沈星宁没有回答,拉开车门,跳下车后,抱起座位上的书,“明天见。”

冼宇坐在车上,点燃烟,慢慢吐出烟圈,自嘲自讽,“原来不信的,现在信了。”

午后又是一场雪,贺千羽开着一辆白色的轿车,副驾驶放着一束六月菊,音响悠悠传来一首老歌,调子轻柔舒缓。

公募园区,贺千羽第一次来,雪花落在她乌黑如墨的头发上,落在她手里的六月菊上,落在阿辞的墓碑上。

她蹲下来摸了摸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第一次来,居然是来告诉你,我结婚了。”

她把六月菊放在墓碑前,长款大衣的衣摆垂在地上,与雪色相融。

“你会不会怪我。”

她伸手扫去墓碑上的雪花。

“恨我也好,比悄无声息的好。”

雪花落在她睫毛上,笑起来梨涡浅浅。

“再见,阿辞。”

她低头吻了吻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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