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深夜,有宁静,也有笑闹,还有唇枪舌剑,如此刻一间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室,刚刚结束了一场针锋相对的谈判。
“笛笙,赵律师发来信息,说少夫人的案子了结之后,一直闹得很厉害,都是不利于她的传言,问你要不要采取什么行动。”品北紧跟在正从会议室出来的许笛笙身后,低声道。
许笛笙侧了侧头,随口问了一句:“闹些什么?”
“都是指有人包庇少夫人,故意对警局施压,让她逃脱法律制裁的言论,而且这几天一直占据热搜榜前几位,像是民愤极大,甚至有民叫嚣,要挖出少夫人后台,您看,时间长了,会不会有人查到许家?”品北担心地道,霍家的事情他都很关心。
“默尔森先生,希望今后合作愉快!”许笛笙这时停下脚步,彬彬有礼地同随后从会议室出来的对方谈判代表寒喧起来,似乎没太在意品北的话。
品北赶紧住嘴,也微笑与对方致意。
许笛笙还特意前几步,与人群一位华裔面孔的男子握了握手:“申海,没想到你会是默尔森先生的律师,刚才谈判桌,你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啊,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喝一杯?”
被称为申海的男子身形高大,眉宇间颇带几分儒雅之气,看去更像一位学者,此时正礼貌地回应许笛笙:“让笛笙兄见笑了,不巧我现在要赶往机场,新加坡那边有公干,不如日后有机会再聚。”随后他又同品北握了握手,便告辞而去。
瞧着申海的背影,品北忍不住感叹:“这才叫精英啊,法学博士、经济学家,三十岁不到,做了纽约大事务所的合伙人,这履历简直叫人看得眼红,更可气,明明富家子弟,还从不靠家人帮助,这整个a市,除了我老板,我佩服申海了。”
正在品北出神之际,许笛笙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已经走远,别再看了,品北,你这表情,不会是爱他了吧,咱们从小玩到大,我还真不知道,你性取向与众不同。”
品北打了个激灵,赶紧收回目光,忙不迭解释:“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直男,主要是申海这小子实在太优秀,优秀到……都让人想揍他。”
许笛笙哼笑一声,又调侃:“因爱生恨?”
“老板,求放过啊!”品北哭笑不得。
等站到酒店房间的门口,许笛笙想了想,吩咐品北:“你看飞机票能不能改签,我准备提前回去。”
刚从浴缸泡了个澡出来,许笛笙正擦着头湿发,听到卧室外品北的声音:“之前回a市的航班都已经客满,只有明天我们那班了。”
许笛笙“嗯”了一声,扔了手的毛巾,却不急着床休息,而是顺手打开了书桌的电脑。
此时,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许笛笙坐在书桌前,正专注地着,电脑背光一闪一闪照到了他脸,很容易瞧得出来,许笛笙正眉头紧锁。
看了一下电脑的时间,许笛笙决定要打一个电话。
“奶奶,早好!”许笛笙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愉快些。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那么愉快,却不乏对许笛笙的关心:“伦敦现在应该是夜里了,怎么还不睡觉?”
许笛笙笑了起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这一回的案子,又被我谈了下来,明天一早公司会对外发出公告,不出意外,我们的股价应该又要升了,我这两天在想,要不要在英国设立一个办事处……”
“公司既然交给你,由你全权做主,经营的事不必同我说了,”许奶奶打断许笛笙的话,直截了当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傍晚的飞机。”
许奶奶沉吟了一会:“笛笙,奶奶不想看到你和千伊两个都不开心,如果你觉得这场婚姻对你来说是一个桎梏,奶奶也不会再勉强了,但是,既然你已经和我约定了六个月婚姻期限,这余下的时间,希望你务必善待千伊,不要让那孩子带着恨意离开。”
许笛笙沉默了好一会,忽然问道:“奶奶,千伊的案子,是您给压下去的吗?”
“我找了你爷爷一位老战友的儿子,”许奶奶并不否认:“时家咬定了是千伊故意把时曼推下楼梯,我让人调查过,他们手根本没有确凿证据,却和警局内部的人打招呼,一定要对千伊提起公诉,不管怎么样,许家的孙媳妇谁都不能欺负!”
许笛笙心里有点窝火,看来千伊给奶奶洗了脑,明知她有错还要帮,再这么护短下去,说不定那女人还能干出更狠的事,只是许笛笙又不能同奶奶理论,只好耐心地劝道:“奶奶,其实我看到过证据,千雪当时在场,无意拍下视频,里面很清楚地显示,是千伊推了时曼一下,才导致时曼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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