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来了。”

季白一进客厅，程老夫人就坐在轮椅上，一脸慈祥地看着他，面带着微笑，季白微微一笑，迎了上去，半蹲在程老夫人面前，握着她满是茧子的手，“外婆，在这里住得开不开心？”

“开心。”程老夫茹零头，“曼曼那丫头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外婆，你不记得曼曼了吗？”他不相信外婆真的忘记了曼曼，外婆明明那么爱曼曼，就算是忘记谁也不会忘记曼曼，更何况外婆还记得他是白，尽管多年不见，外婆仍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认出了他。

“白傻了吗？”程老夫人在季白沉思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复而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曼曼是我的宝贝外甥女，我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宝贝外甥女？”

话毕，程老夫人叹了口气，“自从你出事，曼曼就性格大变，变得再不是从前那个阳光活泼的女孩了，她变得沉默，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看着你的照片哭泣，后来她妈妈又决然地丢下了她，曼曼追了出去，差点就出了车祸，幸好当时我跟了出去……”

程老夫人抹了把眼角的泪，“白，我知道她是曼曼，只是不得不装出那场车祸带走了我所有的记忆，因为只有这样，曼曼也会慢慢忘记，曼曼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孩子，我出事之后，她每一都活在自责中，我也知道她不喜欢演戏，但是为了给我最好的治疗，她选择去演戏，外婆这心里真的是心疼啊……”

“外婆，你……”

季白的话没完，背后就响起了哐啷地一声。

季白和程老夫人猛然地回头，就看见苏曼一脸震惊地站在客厅，脚尖前是摔碎的名贵餐盘，她颤抖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们，最终跪在了程老夫人面前，眼泪决堤而出。

“外婆，你没有失忆，你记得曼曼为什么……”

程老夫人见宝贝外甥女泪流满面，也跟着哽咽了起来，“我的宝贝，外婆不这样做，你一直会沉浸在自责中，外婆失忆了，就什么都忘记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时时想起自己的腿而痛苦，就让我觉得我是生残疾，你也就少些自责。”

“外婆……”苏曼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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