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还依的父亲叫李铭,是一个四肢发达的中年大汉。
他这一巴掌下去,把李还依打得趔趄倾覆,摇摇晃晃间,李还依终究还是没能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这还不够,李铭又指着李还依再次破口大骂起来:“你也不想想你娘和你弟弟的情况,只会顾着自己,看看你,打扮成这鬼样回来,是想告诉我们你过上好日子了是吧?”
“你说说,是不是想回家寒碜我,说我以前没给你过上好日子……?”
李铭的声音引来了不少街坊,他们围过来后都对倒在地上的李还依指指点点,同时还为李铭感到不愤。
而李还依不敢还嘴,爬起来后坐在地上默默的擦起了眼泪。
此情此景,林乱只得插话了。
“别人的家事我不想管,但李……依依是我的丫鬟,再说她也是你女儿,回来看你,你不但不领情,还又打又骂,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父亲?”
李铭瞪了眼林乱,不耐烦的说:“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没有我她能有今天吗,我现在教训一下她又怎么了?”
说完,他又向李还依走去,那气势,似乎是想要继续动用暴力。
林乱没迟疑,向跟来的十个汉子扭了扭头,汉子们当即会意,往李铭扑了过去。
拳脚汹汹,李铭匆匆格挡。
一个汉子劈腿往下,李铭闪过,又一汉子拳头冲至,李铭格开,再一汉子扫脚,李铭跳起。
这一次人在腾空,李铭开始陷入被动,汉子的攻势也越来越猛,没多久,李铭就挨了几脚,尽入下风。
这等功力,别说是能比付山,就是与孙长登相斗都是不如。
就在林乱失望得想让人停下手时,李铭却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拳脚速度骤然加快,一脚扫倒了两个还未适应过来的汉子,接着又在旋身时一拳将面前一人锤飞。
原来,这李铭确实是个猛人,发起威来丝毫不输付山。
林乱也看得出来了,李铭出手时很克制,不敢轻易伤人,初时的劣势,实质是在试探。
双方又打了将近三十来回合,见自己带来的人被打得难以相抗,林乱这才满意的喊停。
双方分开,虎视眈眈。
“李叔,依依说你武力过人,所以小子才让人动手试探,如今看来,依依所言非虚,小子对李叔的身手深深折服。”
对林乱的示好,李铭只轻轻瞥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到李还依身边将其提起来,扬手就又是一巴掌。
声音脆响。
“死丫头真是有能耐啊,竟敢带外人来打你爹,看来我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李铭说到这,将李还依向前一推,大吼道:“滚吧,跟你的公子去过你的好日子去。”
被自己的父亲连连打骂,李还依终于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捂住红肿的脸颊小声呜咽起来。
“别在我家门前哭,我妻儿还没死……。”
“爹,你能不能别这样,公子他人很好,也有能力帮得到我们,我费了好多心思、好不容易才请得公子过来,呜……。”
“哦,是吗?”
李铭呆了呆,先是看了看委屈巴拉得泪汪汪的女儿,又看了看林乱。
不过林乱这时摇了摇头,返身就往马车走去。
他觉得,一个连女儿都不疼的人,又怎么可能值得招揽,又怎么会帮自己看好货物!
“公子,公子。”李还依慌忙跑过来,一手用衣袖擦着脸,一手拉着林乱低声哀求:“小秋要治骨伤,我爹治骨伤很行的。”
想起陈秋图,林乱又返身向李铭问道:“李叔,依依说你会治骨伤,不知真否?”
李铭这时脸色微红,点了点头:“我比寻常大夫多懂了些药方,如果公子需要我帮忙,必定义不容辞。”
既然是义不容辞,那林乱也不会客气,二话不说就将李铭请上了马车。
而李还依则是留下来担负起了照顾母亲与弟弟的重任,林乱担心李还依照顾不来,便留了两个汉子供她使唤。
林乱这有心为之的做法,让李铭生出了一种念头,觉得女儿在这公子哥面前很吃香,能说得上话。
在回镖局的路上,林乱也了解到了李铭一家的处境。
原来,李铭的妻子身子骨很弱,上个月,她刚生完了娃没多久就又得了风寒,致使卧床至今,久治不愈。
而且,这种情形也导致了她奶水不足,小孩吃不饱。因此,李铭就熬了米粥给小孩吃,结果小孩消化不了,也跟着病了!
这一大一小两个病号,成了压垮李家的稻草。
在这种情况下,李铭只得守在家中照顾起了妻儿,可家中本就入不敷出,李铭没做事后就没了收入,最后他只好将女儿卖入青楼,希望女儿能赚些钱回来给妻儿治病。
“把依依卖掉,实在是不得已的事,或许公子也认为我对依依太过苛刻了,但公子有所不知,依依与自家兄弟犯冲,不把她卖掉,我儿就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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