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丽这一桌都是衙门子弟,聊得都是产业呀财经呀大数据呀。曼丽听着也不敢抬头,参加彭家的聚会没有轻松的时刻,这要不是为见男神,曼丽不会想来受这罪。
按说她应该和小姨一桌儿,可小姨被元青尊为家长坐在主桌上,曼丽怎么能跟了去?被安排在了算元青亲近朋友这一桌儿。
互相都认识,好似独独就不认识她,满桌的贵气压得曼丽煎熬,想着得见男神一面真是刀山火海,
这时候,还是小姨来解救了她,招呼一个服务生过来叫她,
曼丽走到主桌,小姨见她过来早已起了身,“曼丽,来了还没和彭伯伯道贺吧。”曼丽像尾巴上拴着个铃铛,小姨一摇,她就吭声,“祝贺彭伯伯。”
彭定饶慈爱笑着,“曼丽,你小姨就是不放心你坐那儿,怕他们抽烟喝酒熏着你,其实我赞同元青他们这么安排,曼丽该走出去多结交新环境,你老这么像小孩子一样护着她,曼丽总会这么闷着”
彭定饶后面这话当然是对瞿淑清说的。在彭家人眼里,瞿淑清没有一儿半女,就把曼丽当亲生的在养了,且太爱护了,时时刻刻都像对个小孩子一样管教着,印象里,曼丽是十六岁才被瞿淑清接到身边,那时候人就显得木讷,在彭家住的日子也不长,常年住校,学医的本来就枯燥,瞿淑清对她要求又严格,好像就越学越迂了。
主桌肯定还坐着此次订婚宴的另一方主角,彭定饶的亲家,汪家诸位。
这里头只有汪徐铭的夫人何莉见过曼丽一二面,“老让你带着曼丽来我家玩,一次也没成行。”何莉和瞿淑清倒是挺熟,这些官太大病小痛都是来六医院,多半通过的都是瞿淑清。
瞿淑清给一边曼丽倒了杯鲜奶,微笑着说,“有机会去的,曼丽钢琴考级还指望你指导一二。”
彭定饶听了,问,“曼丽还在考级?打小不就在考么?”
鲜奶放在曼丽跟前,曼丽刚要拿起来喝,小姨又给拿过来了,“不够热。”招呼服务员来去换更热的奶了。小姨接着说,“曼丽已经过了十级了,这是要考上海又开发出来的演奏级。诶,这你应该知道吧。”看向何莉。
何莉笑着叹气,“怎么不知道,上海什么都跟全国不一样,都要高那么一截。在上海不能参加全国音乐家协会的钢琴考级。它单独的音乐家协会钢琴考级每年也只有暑假可以考,最高级别也是十级,不过考级曲目难于全国,上海的九级曲目已经是全国十级的曲目了。近年来它们又开发出的这个演奏级,难度比十级还高。”
彭定饶直摇头,看着瞿淑清,“曼丽都这大了,给点她喘息的时间吧,难为这孩子了,从小就是学这学那,考这考那,现在还在考级”无奈里多少有些不认同,
是的,或许这也是彭定饶与瞿淑清最后分道扬镳的一点点因素,
就是看不惯她教育曼丽的方式,
逼迫得太紧,一成不变,永远当曼丽是个小孩子,永远在“培优”的路上,“学习上”揠苗助长不说,仿佛强行不叫她成长,永远是毛毛,看看,现在还每餐必须喝奶!养得曼丽总长不大,跟这个社会完全脱节,也显得木讷像个装在套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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