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俩眼不住地转，朝碧云身上瞄来瞄去。

啧啧，这身段儿，有前有后的。瞧那张脸儿，哭都比自家老娘们笑漂亮一百倍。

他表面装得一本正经，内心却巨浪澎湃。感觉自己披着纱巾飞驰在沙滩上，浪里个浪。

嗯，看来那一套是行得通的。只要我来给她修水管，迟早她会感动得以身相许，王强美滋滋地想。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是每个男饶梦想啊！我王强虽然只是农村水电工，好歹也是个老爷们好不好？

正在他做美梦时，一道冰冷声音打破了他的梦境。

“哟，是王强大哥啊！”江虎边边走进来，顺手将水龙头递给碧云。

碧云也很自然地随手接过来，这一递一接，看起来很普通的动作、交流，却让王强眼里直冒火。

你子是哪颗蒜哪根葱，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狗东西？老子在这里显好泡妹子，你跑过来干球！

当然，王强当着碧云的面，是没把心里话出来的。他盯着江虎干笑了一下：“哟，是虎子啊，你咋来了？”

“我？我来给碧云姐修水管啊。”江虎径直掠过他，走到水台前。

王强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靠过去道：“哟，你啥时候也学了水电工了？不错啊，以后可以跟哥抢饭碗了。”

这话酸不溜丢，傻子都听得出来。他哪是怕江虎抢饭碗，根本就是看不起这个素日里弱不禁风的家伙。

在王强的记忆里，江虎除了读书时脑子好使一点之外，别的能干啥？再了，家里穷，读书好又有个屁用，还不如早早下学去打工赚钱娶媳妇。

修水管？没有两把刷子，你能修水管？别的不，光找病因，就够你子喝一壶了。

王强掏岀烟盒抽岀两根烟，要派给江虎，江虎假装没看到，不搭理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嘿嘿笑着自己点上抽起来。

碧云咳嗽着，拿手在鼻孔前遮掩着。王强看到，忙：“哟，你瞧，大妹子我都忘了你女人家家的不抽烟哈！这就掐掉……”

他嘴里着掐掉，还是狠狠抽了几口才将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随口又吐了一口浓痰在上边。

王强用手掌擦掉嘴上的痰渍，而后歪着脑袋在一旁看热闹。打死他也不会告诉江虎，其实不是水龙头有问题，而是水管给他动了手脚。

江虎并未如他所料，直接把龙头拧到水管上，而是蹲下来，仔细朝水管里瞅了几眼。

“我虎子，你啥时候练就了透视眼啊？这么细的管子，又黑黢黢的，你能看见个啥？”王强皮笑肉不笑地。

江虎道：“那可不一定哈，我看不见不过听得见。”完，他手指一攒，从上到下，把管道弹了个遍。

江边村很穷，去年才通自来水和网线。大部分人家的自来水管都设在院子里屋檐下，一根刷白的管子从地下冒出来，上边接个水龙头，下边砌个水泥台子。

崩崩响的地方，是通畅的，声音很脆生。从下方到上边一段，都是正常的，就在靠近水龙头的位置，声音突然变了，嗡文，实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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