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哥,你妈在地头跟人干架呢!你大伯一家打人咧”
一听这糊糊的嗓音,江虎便知那是他的发呆宝,这村儿里,逢事儿能想到他的,估计也就呆宝一个了。
江虎听得心里一阵激灵灵打哆嗦,大伯一家凶神恶煞似的嘴脸浮上心头。
他脑子里仿佛有一道电波晃过,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仍旧在山脚下打猪草的地方躺着。
他急忙摸额头,不对啊,应该有伤口才是,你看旁边地上还有一滩血呢!
这出血量,让江虎心脏突突直跳,后怕连连。
他从就有个毛病,一但身上有伤口流起血来就不容易止住。
后来村里人传言,白血病就这样的,可把他爹妈给吓坏了,记得那年三年级,老爹老娘求爷爷告奶奶,借钱带他去省城查病,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进大城市,看到车水马龙高楼大厦。
好在,省医院并没有给他下死刑宣判书。
“不是白血病。”戴着眼镜很斯文的中年医生对他爸妈。
江虎记得当时父母几乎同时松口气,但马上老爹又很紧张地追问:“那俺儿为啥老止不住血呢?”
“血板不明缘故地减低,再观察观察吧。”医生。
血板,从那以后全家都记住了这仨字儿。
令人惊愕的是,额头居然完好无损,刚才简直就像是场梦,甚至于,江虎连那两个女孩是否存在都开始怀疑了。
江虎彻底迷糊了,到底咋回事?
山坡上,一道高大却略显笨批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朝他飞奔而来,是呆宝!
江虎一边答应着,一边弯腰拾起掉落的镰刀,准备迎上去,可他一低头,目光却看到树叶下的一片纸。
确切地,那是一幅画。
这画也被他的血染红了,但是依稀可辨,是一幅山水画。巴掌大的破损纸片上,依稀可见远山近水,很有意境。
只是纸皱巴巴的,看起来质地和现在的纸不一样,更像草纸。
他好奇地捡来看,原来是一副画啊。虽然江虎不懂,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喜欢。远近高低,水墨山水,云遮雾绕的。
看着看着,他就迷怔了,脑子一激灵,仿佛又回到刚才的世界里去了。
可是呆宝已经跑到跟前,使劲摇晃江虎,他又一迷怔,回到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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