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明成高中的人硬生生用行动告诉了校方,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谈论声不绝于耳,只不过在老师来后,才消停下来,等巡视的老师一走,恢复刚刚的热闹。
丁鹿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的难搞多了。
首先,那个女生一直在医院接受心理治疗,很难见到人。
第二,姜骁说帮她问问,可一直没有给她来过电话。
丁成辉摆明的不帮忙,姜家那边也没有动静。
无力感席卷全身,放了学丁鹿没有让陈叔来接她,而是自己打了车去警局,看看那个被陷害的大魔王。
这还是丁鹿第一次到警局,她局促不安,不知道要怎么样一个流程。
来往的警察看到她穿着校服,脸上带着茫然,以为她要报案,一问才知道要看被拘留的人。
因为证据不足,所以只是关几天,跟那些犯了事的人一块,统统关进看守所里。
她在警察的带领下走到了看守所门口。
一间屋子里,很多人,她一眼就看到那个穿校服的少年,他坐在地上,背靠在墙上,头微微仰着,额前的发也跑到了后边,露出饱满的额头。两条长长的腿曲着,胳膊肘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垂落,像是个落魄的王子。
她一来,很多人看了过来,这里面大都是因为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没个正经,见她长得好看,忍不住逗弄。
“小妹妹,来找谁啊?”
“小妹妹,多大了啊,叫什么名字啊?”
警察一个瞪眼,几个人消了音,丁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叫那个少年。
“姜…”她顿了一下,忽然改口道:“哥!”
声音清脆,洋洋盈耳。
姜岸缓慢的睁开眼睛,看清了对面斜上方的小窗户,眼里闪过一丝自嘲,看来是幻听了。
“哥!”她又叫了声!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角落里一直沉默的少年。
感觉到余光中多出一道熟悉的倩影,姜岸微微侧目。
外面的灯光比屋里的亮,女孩逆着光,从他这个角度看,那个照明灯正好在她的头顶上方,像天使的光圈,明亮干净。
他缓慢站起身,双手插着口袋,脸上神色不变,慢慢走近她。
随着距离的缩短,也看清了她的小脸。
鹅蛋脸,脸部线条非常流畅,也显得真个人柔和又无害。一双湿漉漉的眼里总是带着水光,此刻那双眼里带着懊恼,还有一丝担忧。
丁鹿见他那双漆黑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她,有些不自然,转过头对警察说:“警察哥哥,你先去忙吧,我跟我哥说几句话就可以。”
血气方刚的男人听她这么叫哥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匆匆走了。
回头,见他的双眼还在看着她,眸子里没有别的情绪,平静的有那么一点点吓人。
忽然想起前几次示好被他恐吓,转头她气的发誓再也不理他,现在没忍住又来看他,还被他这么盯着,一脸的恼意,想骂他又怕他回头出来找她算账。
她干巴巴道:“你胳膊上的伤这么样了?”
见他不说话,她又接着道:“他们给你饭吃了吗?”
“你晚上就睡这里吗?”
“你怎么不说话?被严刑逼供成哑巴了?”她瞪着大眼睛看他,水灵灵的眼里尽是想发火却不敢发的恼意。
路过的警察正好听到严刑逼供这个词,有些不乐意了,定下脚步去更正她的话:“小朋友,话可不能乱说啊,都什么时代了,还严刑逼供呢?”
丁鹿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还被人听见了,耳根一热,小脸一红,还是乖巧的道了歉:“对不起,我就是跟我哥开玩笑。没有下次了!”
见她态度诚恳,十分乖顺,工作人员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丁鹿松了口气,看姜岸的眼神都带着点怨气。
“还有其他事吗?”又磁又哑的声音响起,她皱了皱眉,这才注意到他的嘴巴有些干,看来在这里没怎么喝水。
听他的意思是让她没事滚蛋,她心里的怒火又出来了,想到自己对他这么好,他也不领情,下意识的就想拔腿就走。可又想起正事还没问,赶紧问他:“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去姜家了吗?只要你有不在场的证明就可以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湿漉漉的眼里没了恼意,多了几分担忧。
须臾后,姜岸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淡淡道:“私事!跟你无关!”
眉眼皆是疏离,大有一种我就算死在病房,也不需要你插手帮忙的趋势。
丁鹿有些沮丧,清秀的眉头轻轻锁起。
见他转身,她冲他叫:“跟我有关,我是你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说完,也不等对方的反应,转身就往外走,带着一腔怒火跟恼意。
她就不应该来,来了这人也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死倔!
走出警察局,丁鹿定住了脚步,觉得自己这样很幼稚。
跟他生什么气?
当务之急是撇下小我,洗清他身上的嫌疑,无论他领不领情,至少她做了,问心无愧。
这么想着,她心情舒畅了不少。
看守所内,染头发的少年们见那人一直沉默不语,身上带着寒意,对视一眼,有一个开口了:“喂,哥们,刚刚那个是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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