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七十多岁,又跟着陆家家主在外打拼,阅人无数,眼力非凡。
可凭他的眼力,竟看不出这少年脸上有半分伪装的模样。
这少年是如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呆傻,还是故意伪装的呢?
福伯正想着,却见少年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你看我作甚?”
少年一脸疑惑。
福伯微微一笑,没有话。
吴暝转过头去,低声对沐风儿道:“刚刚那个管家在看我。”
沐风儿道:“看你一眼怎么了,还不让看啊,大惊怪。”
吴暝紧了紧衣襟,“我总感觉有点不太舒服,他会不会是想打死我?”
沐风儿扑哧一笑,“你想多了,他要是真敢这么做,我让我秦叔打死他,替你报仇。”
福伯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强笑道:“友真是误会我了,我就是觉着你有些面熟,这才多看了你两眼。”
沐风儿眼睛一亮,问道:“福伯,您真的觉得他很面熟吗?”
福伯愣了愣,“是有一点面熟。”
沐风儿露出惊喜之色,“我这朋友与他家大人在森林里走散,还失忆了,福伯您还记得在哪里见过与他长相相似的人吗?”
“我见过的人太多了,早就不记得了。”
“您不是觉得他面熟吗,您再仔细想想?”沐风儿不依不挠地追问道。
福伯老脸有些挂不住,他惯用了大半辈子的客套话,竟被这对少男少女制住了。
“我年纪大了脑袋也不中用了,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他猛地咳嗽两声,笑道:“二位,前面就到了。”
沐风儿有些失望,“那好吧,您什么时候若是想起来了,记得要告诉我。”
福伯点点头,只是笑容有些不太自然。
“风儿姑娘,这边请。”
福伯将沐风儿引向主座,反手却把吴暝拦了下来。
“玲,带这位友入座。”
一个花枝招展的侍女走了过来,笑吟吟道:“公子,请随我来。”
“等等。”
沐风儿看到了位于角落的一处空席,有些不满,“福伯,我朋友为何只能坐角落。”
福伯笑着解释道:“风儿姑娘,因为今日邀请的客人众多,席位有限,所以座位都是根据请柬提前安排好的,这位友来得突然,仓促之下我只能临时在角落处安排了一个席位,还请见谅。”
“那席位未免也太过冷清,就让他与我同坐好了。”沐风儿道。
福伯低咳一声,稍稍压低声音道:“风儿姑娘,你的席位邻近主座,这么多人看着,不太好。”
“我俩都是孩,有什么不太好的。”沐风儿脸微红。
没等福伯继续劝她,吴暝似有些等不住了,“我是来吃饭的,坐哪儿都一样。”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不理你了。”沐风儿顿时来气,跺了跺脚,扭头朝主座方向走去。
“玲,招待好这位友,不可怠慢。”
福伯吩咐了一句,走开了。
吴暝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玲掩嘴笑道:“公子没看出来吗?那位姐是想与你同坐一席。”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吴暝更加疑惑。
“公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木头脑袋呢。”
侍女又笑了起来。
吴暝不理解,“我怎么是木头脑袋了?算了,先带我去吃饭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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