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扫了眼那个在帝国有着罗刹威名长相妖孽的男人,抓过他握着荔枝的白嫩小手,在手里一笔一划的写:“要我杀了他吗?”
时晏猛地抽回手,连连摇头,压低了声音:“不能不能。”他偷瞄了眼封桀,声音更小了:“我们得遵纪守法。”
遵纪守法。
在境外那个地方,不杀别人就会被别人杀,这孩子读书还真是读进去了。
安白收回视线,捡了个荔枝剥开塞嘴里,抽了张湿巾擦起那支银箭。
收了钱,就得把花送出去,时荞捏着卡:“你住哪?我找人把花给你送去。”
三百万,别说买这一屋子花,这整条长樱街竟然都能买下来,毕寥想不明白,但也不敢问。
封桀蹙眉:“我说要送给你。”
时荞面无表情:“无功不受禄。”
封桀掸平了西装边角褶皱,从旁边花架上抽了朵红玫瑰,递给她:“漂亮的花配美人儿,爷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时荞没接,眉眼冷清:“地址。”
外边天已经暗下来了,封桀顶了顶后槽牙,把花重新扔进花架里,双手插进口袋里往外走去。
有些烦躁,一脚出去车门都直接凹下去个坑,毕寥也不敢说话。
看他钻进车里,消失在街道上,时荞指腹摩挲着银行卡,眼睑微遮:“安白,查一下洛京宋家通宝斋。”
安白点头,切换电脑页面,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游走。
最后一缕斜阳在地平线上消失,整个安陵市都被夜幕笼罩,只剩下霓虹闪烁时,一辆蓝皮货车缓缓使进枫嵩区沿海别墅。
“桀爷。”别墅里没几个佣人,年迈的老管家乘着电梯来到顶楼,敲响卧室的门,恭敬无比:“外边有人送了一车花来。”
毕寥打开门,笑了声:“你们家二爷什么时候喜欢花了?”宋家那二爷是世外人,若不是桀爷,这别墅现在怕是座道观。
“不是二爷。”老管家摇头:“司机说是送给桀爷的。”
封桀在洗澡。
等他洗完,裹着黑色的浴袍擦着头发下楼,就看见装饰金碧辉煌的大客厅里,摆满了花。
这些花都眼熟的很。
封桀舔了舔唇,倏然笑了:“小姑娘还真是有原则。”
在浴室里热气蒸腾下,他白皙的面容上染了一层绯红,眉梢红痣艳的似要滴出血来。美人在骨不在皮,而这人从骨到皮相都极其妖,媚里带着邪,让人不敢直视。
老管家一直垂着头:“桀爷,这些花要怎么处理?”
封桀把毛巾扔在旁边椅子上:“找个花棚,养起来。”
都是包装好的花…没有根茎没有土,过不了两天就蔫,怎么养?
老管家不敢问。
倏日清晨,外边下起蒙蒙细雨,天还有些凉,时荞给时晏加了件牛仔外套,在斜对面包子铺买了早点,吃完饭,才让安白送他去学校。
“时荞。”
目送两人消失在长街上,时荞收回视线,正准备回店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喊声。
她回头,路边站着个身穿紫红色西装的青年男子,眼睛狭长,视线盯的人极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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