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君行对她只是利用。他用自己的花言巧语哄得一群女人为他卖命,让那些女人的娘家人为他卖命。
虽然卑劣,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本事。
如今林舞月照样是他计中的一枚棋子,可这枚棋子脑子发育得并不是很健全。自己都还没一点名分,便敢跑出来撒野。
倒也是林舞月撒了那一回野,才让林娇娘看见了舒兰的本事。
这人是听命行事要打她不错,可一般的丫鬟在被自己的主子下令打别家主子时,总是会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不敢动作。但舒兰不同,她在面对林娇娘时,眼中没有一丝犹豫胆怯。
她是个狠人,根本不怕得罪别家主子。
许是因为跟了太后几十年,早就沾染上了太后身上的霸道之气,也或许是真的在宫中待了太久,已经不将小辈主子看在眼里了。毕竟她背后的靠山是太后,即便她真的狠心打了谁,那又有谁人敢有半句意见?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看上了舒兰那股子不怕事儿的狠劲儿。
“既然你说舒兰姑姑好,那我便也觉得她好,她来了我们王府,以后我一定会优待她的。”
君辞道:“我与舒兰姑姑说了,她以后便带着阿绵一道伺候你,顺便帮着你管理府上事务,往后府上的事我便都交给你了,娇娘。”
林娇娘点点头,没有一点异议。
君辞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身为府上的女主人,自然该担起家中内院的事情。若什么都推给君辞,那君辞怕是要给累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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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兰来了府上有两日,便将整个文王府都摸得透透彻彻,而她也的确有个姑姑的样子。
她一来,便先整顿了一番府中的下人。
文王府的下人不少,丫鬟小厮,上上下下算下来,有两百多口人。而君辞素来对下人就温柔,林娇娘自己一人也疲于管理下面的人,因此文王府中的下人,许多都是有些问题的。
扎堆聊天八卦这都是日常,懒于干活儿的下人也是随便一走便能见着一两个。林娇娘原先是想,只要他们不做太过出格之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这些人实在是运气不好,舒兰来的第二天晚上,便让她撞见了一对男女滚在灌木丛下嗯嗯啊啊的,这可把舒兰气得,当天晚上便敲锣打鼓将整个府上的人都闹了起来。
为了压住这些下人,她甚至将已经睡下的君辞与林娇娘都喊了起来。
于是,便形成了眼下这个情况。
林娇娘与君辞各自坐在椅子上,舒兰站在二人前面,面对着府中两百多名下人,一张脸黑得快要与夜色相融了。
林娇娘靠在椅子上,虚眯着一双眼,有些昏昏沉沉。
君辞倒是精神,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
舒兰这股子架势将一众下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即便刚开始有人不服,君辞坐在后头稍微咳一咳,他们便也服了。
君辞这人虽看起来文弱儒雅,可自有一套治人的法子。平素大家一些小懒散他可以纵着,但若是犯了大错,他便从来没有轻饶过。因此,这府中才形成了如今这种默契,偶尔懒散一下,聚堆说说八卦都可以,却绝对不要犯大错。
府中好些人见识过他治人,见他为舒兰撑腰,便也不敢造次了,只得好好站着接受教育。
舒兰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才开的口,然而一开口便是惊天响雷:“刘福禄,今夜在灌木丛中行淫乱之事的两个,是哪一房的?”
府中的下人其实都能感觉到才来的这位姑姑并不简单,毕竟没有谁一进府便能做了一等姑姑。一声姑姑叫出,她的地位便与福禄叔同等。
福禄叔是从文王府建府之初便跟在王爷身边的,大家都是一路看过来的,可这新来的姑姑,一来便占了与福禄叔齐肩的位置,大家虽是怕着,却也有些不服气。
他们哪一个不比这舒兰姑姑来得久,凭什么她一来便能做上等婢女,叫大家都唤她一声姑姑,而他们辛辛苦苦在王府干了好几年,却还是这个样子?
不过,不服归不服。这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谁敢质疑便是在挑战王爷的危险,那可是要丢命的,可没人傻到做这样的事。
所以大家都将那股子不服憋在心里,听着舒兰发言。
而她这一发言,便是让下面的人都炸开了锅。
整个院前一时间无比嘈杂,舒兰听得直皱眉。她拿起脚边放着的锣重重一敲,巨大的响声惊得人耳朵都有些受不住。
锣声回响落下,舒兰便开口:“今日谁若再敢窃窃私语,随意讨论,便围着王府跑二十圈。”
大伙儿立时闭嘴。
围着王府跑……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对一群参差不齐的下人说话,舒兰这模样,倒是像极了那军营中的将军。
院中大伙儿都安安静静的,福禄叔便开始说话了:“杨儿,是浣洗房的,刚入府四个月,大牛,负责后厨食材采买,已进府三年。”
舒兰道:“赐十板,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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