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他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闲散背地里却什么都知道。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君辞就是这样的暗箭。他也不做过分的花花公子夸张且故意的掩人耳目,自小便这样温温和和任人欺负,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被磨得一生只能这样窝窝囊囊时忽然崛起,将会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林娇娘与君辞处得越久,便越发佩服他。
真是能忍,从小忍到大。他韧性够好,藏得够深,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能藏常人所不能藏。他前世原本一切都筹备好了,却因为她一人放弃了江山。
这样的人,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只不过……“你叫林舞月过来做什么?”
君辞缓缓道:“听闻相府二小姐自小饱读诗书,才女之名在京中虽不及我的王妃,却也实在叫人好奇。本王向来惜才,此番偶遇上了,自然要请林二小姐赏脸吟诗品品。”
林娇娘会心一笑,心下的确惊喜。
林舞月被那船夫载来,从船头进来。
见到邀请自己的是君辞,心中有些惊异。
文王?
林舞月心中虽是惊讶,却也没往别处想,低头敲了敲手上的玉佩,满以为是文王瞧上了自己,心下欢喜着,却也鄙夷着君辞。
而今她已经与荣王殿下有了一层关系,照目前的情势来看,荣王自是比文王更好。
荣王是皇家嫡系长子,且得皇上宠爱,而今朝中多方势力瞧来也多是支持荣王的,这文王……若是放在之前,她还能看得上眼,如今却是入不得她的眼了。
她是金枝玉叶,自然是要世上最高贵的男人才配得上。
林舞月内心权衡着,面上却是不显。虽说瞧不上文王了,可文王到底是皇室子孙,现在也不能得罪了他。她虽平素莽撞了些,可情势还是会看的。
思量着,林舞月微微福身行礼,“请文王殿下安。”
君辞顿了顿,才出声,却并非叫她起身,而是道:“二小姐看清楚了,这画舫中可是只有本王一人?”
林舞月闻言不太欢喜地看向林娇娘,随后不情不愿地对着她又是一福身,“请王妃安。”
她话音落下,君辞才客套着道:“免礼吧,都是出门游玩,二小姐无需多礼。请坐。”
林舞月虽心有不服,却也不敢发表出来,只得忍气吞声地坐下。
林娇娘在一旁瞧着发笑,心道君辞果真是披着白兔皮的大恶狼,折腾起女儿家来也不手软。
林舞月一进来就吃了一个下马威,心下便也不由防备起来。她算是看出来了,今日君辞把她请来,就是找茬来的。
她是自信,却也不盲目自大,看上她了还是故意找她茬,她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林舞月老实地坐在君辞对面,不敢多话。
那人请她来时,只载了她一人过来,她现在没有靠山,若是说了不对的话惹到了君辞,恐怕后果并不好受。
然而,本就是打算找麻烦的君辞,却不会因为她这片刻乖顺而放过她。
只见君辞亲自提起茶壶翻过杯子个林舞月倒了一杯茶,而后轻轻放在她的面前。
“听闻二小姐对茶道颇有研究,本王想请二小姐品品这壶茶泡得可还行。”
林舞月眼睛一条,心道他从哪个眼瞎鬼口中听说她对茶道有研究的!
林舞月久久不敢伸手去碰那杯茶,瞧着它就仿佛瞧见了烫手的锅炉一般,只有满心的避之不及。
她思索了一番措辞,推脱道:“殿下说笑了,臣女只是个俗气的女子,只会做那阁楼刺绣这等事,品茗这般风雅之事,臣女是有心无力。”
君辞笑道:“早便听闻二小姐谦虚,倒不想竟是真的。”
林舞月面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真是怎么说,道理都在这文王那边。林舞月暗暗咬牙,道:“殿下过奖,但臣女是实话实说,才女一称还是姐姐才配得上。”
心中虽不愿奉承林娇娘,可君辞都将她逼成这样,便也只能借此将话题转开。
却不料,君辞竟脸大得很,他说:“本王的王妃自是惊才艳绝,不过二小姐作为王妃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小生活在一起,受到的文化熏陶该是相当,若是二小姐再推辞,本王便会以为二小姐不及王妃天赋高,怕自己处处不及王妃丢人了。”
这话真是堵得人哑口无言。
你若是称了他的心,他能光明正大挑毛病,你若推脱,那便是不如王妃。
林舞月自小便不喜欢与林娇娘比较,她心中是觉得自己就是最好的,林娇娘根本不配与她比较。
可真到这种时候,她却是怕出丑得很。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林舞月其实清楚得很,自己除了有娘一事可跟林娇娘炫耀,其余别处其实处处都比不上林娇娘。
林舞月一直知道,但拒不承认。
承认自己不如人,是个人就很难做到。
林舞月越发为难,君辞却忽然不在这件事上为难她了,当即转了口说:“既然二小姐说自己不善于品茗,那便作诗吧。本王可是听说二小姐自小饱读诗书,瞧这清江美景,想必二小姐也诗意大发了吧。”
林舞月欲哭无泪。
没有诗意,丝毫没有,她只想回自家画舫里听各家娘子谈论八卦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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