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上的红烛缓缓滴着红泪,火光时有闪烁,将屋中照得时明时暗。
林娇娘等在屋中只觉百无聊赖,时不时起身走两步,或是行至桌前去拿着糕点细品。
然而,一桌上放着三盘糕点,她都在这等待中吃了个干净。肚子都撑起来一圈了,君辞还没回来。
唉——
无趣,好生无趣!
林娇娘坐在圆桌前撑着脸打瞌睡,瞌睡打了一轮了,还是不见君辞的身影。她撇撇嘴,在心中第不知多少次感叹了无趣之后,便又起身转悠到红烛台前去。
眼见着灯花劈了一截又一截,手臂粗的红蜡都烧矮了许多,最终,林娇娘听见了四更天的打更声。
而在更声响彻之后,君辞才总算慢慢悠悠地推门走进来。
抬眼见到林娇娘正站在烛台前,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别样的表情,只是淡定地转身关了房门,而后缓缓走到了桌前坐下。
“你可算回来了!”林娇娘心中大喜,赶紧提步走到君辞身旁,自发地拿起桌上的青玉酒壶往杯盏中盛酒。
透明的酒液缓缓流入杯中,漾起浅浅的波纹。林娇娘随之娇笑着端起一杯递给君辞,“来来来,夫君,喝了这杯合卺酒,我们的婚礼流程便走完了。”
君辞接过酒杯,却并没有与她交杯饮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出声:“你和我成亲就只是为了走这些流程的?”
林娇娘看着他眨眨眼睛,没说话,她直觉他还有下文。
果真,见她不说话,君辞便又接着道:“那么这成婚的流程走过了,是不是就在想着什么时候走和离流程?”
“……”
不得不说,君辞是个聪明的,很了解她。若是换做原装没经历过那些事的自己,恐怕就算像今日这般过了文王府的门,也定会誓死保卫着清白身想方设法与君辞和离。
但是如今的她已尝尽了苦果,回头是岸了。
她是真心想要嫁给君辞的,即便初心只是因为想要赎罪,想要保护他一生安定,不将他再次牵扯进权势的斗争中,但也是一心要给他做媳妇儿的。
林娇娘斟酌了许久的言辞,道:“我是诚心实意要给你做媳妇儿的,死了都进你家祖坟那种。”
君辞道:“生同衾,死同穴?”
林娇娘笑盈盈点头,“对对对!”
君辞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也没真想将那杯合卺酒喝下去,索性便放在了桌子上,用一只手支着下巴,偏着脸看林娇娘。
心下狠是纠结了一会儿,他才说话:“娇娘,你若是想做什么便告诉我,能够帮你的我不会推脱,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给我留一些余地,不要做些让我太过难堪的事情。”
他与林娇娘相识也有些年头了,她是个什么性子他心里可能比她自个儿还清楚。所以,林娇娘打心底里喜欢着自己的二皇侄这件事,他也心似个明镜,比谁都通透。
这也是他迟迟不喝那杯酒的原因。
若是迟早要走的人,又何必做那么多多余的事呢?
然,听着君辞讲了这一番话的林娇娘,心中却似被砸了一闷锤似的,只觉胸口发闷,难受得有些窒息。
“君辞,你想多了,我没有别的任何意思,也不是想要利用你做什么。我真是存了心要和你好好过下去的。”林娇娘缓缓说着,然后弯腰抱住了君辞。
她一直知道,君辞在自己面前真真是将姿态都矮下了尘土中,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真实地为他感到心疼过。
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温热体温,君辞有一瞬间失了神。
林娇娘今日的种种行为,未免太过离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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