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在大棒的威压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完成了招供。
魏三原先跟一伙人在附近打家劫舍,后被官兵所剿,侥幸逃脱了围捕,遂用落草前的名字来到了江家做个家丁,他久走江湖惯会见机行事,所以颇得老爷重用,在江家的待遇不错,于是就彻底金盆洗手,余生做个好良人。没想到昨日从汴京回来遇到一个昔日的同伙,相见欣喜,便请对方喝酒,谁知攀谈之下对方听他有些积蓄,就张口借钱,若是三贯五贯也就忍了,一张口就是五十贯,分明就是冲着听自己说有五十贯身家来的。
两人言语渐渐说不对路,那同伙便威胁要举报他的身份,魏三恼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中就起了杀心,于是假意晦气的应允了,邀他跟自己去取,他知道这条官道什么时辰路静人少,就掐着时间带着那同伙过来,到了无人之处,他突起发难,击杀了对方,不料在河边绑石头沉尸的时候,被不远处路过的“奕子枫”看到,生怕事情败露,所以今天刻意到他学堂附近踩点,没想到他居然提前散学,正是道路上行人稀少、天赐良机之时,便用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套住他,一棍子也不知是打死了还是打晕了他,本想在他身上也绑块石头沉入水底,看到远处影影卓卓似有行人过来,来不及找石头便把他扔进河中,想到他那羸弱的身体和自己棍棒的力量,料定他绝无生还的可能,后来听说河中一黑牛顶着一团东西,心里不放心就循迹找过去,果然发现他没死,这才要二次杀他。
听完之后,奕子枫目无表情,内心却波澜起伏。
故事够曲折离奇的,这样的桥段通常只能在小说里看到过。
但奕子枫信了。
不信不行,他脑中真的出现了一段记忆,昨天傍晚就在这条路上,他远远的看到魏三在河边弯着腰绑东西,不过他并不知道魏三是在绑尸体,而是以为他在河边整理渔网打鱼。
可昨天他和江秋娜还在酒店前喜迎各路宾客呢,那个记忆清晰深刻,历历在目,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没料到今天却出现这条河边。
奕子枫一手拄着木棍,掐断一根草放在嘴里咬着,这种甜根草在他小的时候偶尔能看到,宋朝这里满地都是。
草根很甜,心里很苦!
老子这运气也没谁了,估计500万的大奖概率都没这么高!
扯淡的穿越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进帐篷救个人把自己救没了,说好的善有善报呢?
也不知能不能回得去喽!
尽管不想接受,奕子枫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排骨般的身体,干柴似的胳膊,这一副时刻准备英年早逝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堆升级都困难的破硬件,只求这张脸不要太丑了。
又想到了山谷里的帐篷前,穿越后那个身体呢?是突然消失了,还是留下一具尸体?
奕子枫很揪心的吐掉草根,猜测着那边用什么方式突然“死”的。
是山上落下一块石头还是晴空一声霹雳?看到一堆惨不忍睹的碎肉或者一段焦黑的尸体,老爸老妈还不得哭死?!
但愿就是失踪吧,尸骨全无的那种,眼不见,心不痛,还能有一丝念想。
又想到江秋娜……这个就算了吧,反正也是假结婚,人生就此错过,两人只有遗憾,没有波澜,就是对不起她付的两年劳务费。
“我……我叫什么名字?”奕子枫脑中始终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但就是想不起来,犹豫之下,还是问出来。
“公子?”魏三一脸迷惑,眼前奕公子不像神志不清的样子。
啪!胳膊上挨了一棍,魏三差点被砸趴下。
嗷的一声后他捂着膀子又飙出了眼泪,刚想求饶,奕子枫的棍子已经指着他,赶紧吸着气闭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玛德!老子被你一棍打的好些东西都记不得了,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不老实回答把你三条腿都打断!”
对方以前是个江湖匪类,奕子枫决定以狠制狠,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自古以来就是颠簸不破的真理,就自己这单薄的身体,不狠一点分分钟能激发对方的反杀的欲望。
“公子您叫奕梓烽!”魏三不敢有半分犹豫了。
唰!记忆里一道闪电划过,奕梓烽三个字出现脑海,非常有亲和感,奕子枫直觉这个名字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不过这么生僻的姓氏还能撞车?连谐音都是一样,太神奇了吧!
这不重要,这世界巧合的事情太多了,他只担心这些记忆会不会跟他抢占这个身体的主权,仔细的思考后,松了一口气,那些信息只是记忆的碎片,没有引导和提示并不能出现,所有的思考和判断全部是“现在的我”的概念,简单的说就是奕子枫的概念。
他皱眉的样子让魏三害怕了,他以为奕子枫在怀疑他的诚实度。
“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假,您就打断我的三、三条腿,公子,那……那三条腿是啥?”魏三见识到奕子枫的凶狠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第三条腿是你二弟,也是你传宗接代的家伙!”奕子枫恶狠狠道。
魏三脸色立刻苍白了。
保险起见,他用木棍在地上写下了奕子枫的名字。
“可是这几个字?”
魏三揉着膀子伸头看,摇头道:“小的识字不多,年前你家来过江家,我在你递的贴子上看到过公子的名字,第一个字应该是,后面两个字却是不像。”
奕子枫又写了奕梓烽三个字。
魏三惊喜道:“公子,像了,像了。”
我靠!附身奕梓烽的身体是板上钉钉了,这倒霉孩子啥身体素质啊,一棍就能撂倒,也不知是被棍打死的还是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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