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桃夭的思绪早已飘到天边。
她上辈子有记忆时就是孤儿。
六岁前呆在儿童福利院。那个福利院在名不经传的小县城,素来冷冷清清,少有人来。里面的孩子初始也有三五个,后面那些孩子都被自己家的亲戚领走了,只剩她。
一个孩子,引不来社会关注,福利院的院长也只是保证她饿不死,冷不着,别的就不管了。她一个人呆在福利院,作伴的只有冰冷的电视机。
六岁后便靠着孤儿证,享受着国家的助学补贴。
她喜欢人群,喜欢热闹,她也努力融入。她发现成绩好的孩子,所有人都喜欢。
所以她看书,学习,努力拔尖。
但她和其他人好像始终隔着层纱。
有人对她好,她便会加倍对人家好。惯见冷血冷情的人,不需要多体贴,只需要一点点在乎,就容易感动,哪怕有些时候这在乎并不单纯。
现在这个她要加倍对人家好的对象是沈夕莞。
也许初见只是和眼缘,沈夕莞仗义执言;蔷薇园的相处便是加深了情谊,沈夕莞为她戴花。
她渴望真挚的情感,她也会为了这些真诚付出。
但她现在不清楚事情始末,并没有应对之法,一切只有等到了宫门,迎到爹爹再说。
“小姐,你不要着急了。”织儿撩开车帘,走了进来。
马车容积很大。甚至还摆了一方小茶几。
织儿进来便看见小少女坐在那儿,倚着车壁,眸子半眯,看起来有几分孤寂。只是那双交叉着放在腿上了手却告诉了别人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没事。”桃夭抬起眸子看了织儿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车窗外。
“老爷可厉害了,没事的。”织儿见她这般,心都酸了。
“嗯,我知道的。”桃夭点了点头,却没有回过头来。
“小姐,那…你有什么需要再叫我。”织儿垂首,桃夭心情不好,她没有办法,也不能打扰,只得退了出去。
“去吧。”
桃夭看着窗外,有两幼童牵着手在树下玩儿耍,他们笑的无忧无虑,笑的纯真,银铃般的笑声传如她的耳中。这本该是能感染人,让人觉得快乐的场景,不知为何,她心中升起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好预感。
她从袖中摸出一粒太妃糖放入口中,沁甜的味道在口中炸开,这才让她感觉好受不少。
…
叶子瞻回到家,并没有去休息,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扬尺紧紧跟着他,也进了书房,进去后,还将门关了起来。
原本跟着叶子瞻的其他人见怪不怪,他们站在门外,却选了个听不见屋内谈话的距离,远远排开,俨然一副守门的姿态。
坐在椅子上的叶子瞻面色并不好看。
扬尺跪在他前面。
“少爷。”扬尺欲言又止。
“你们冲动了。”叶子瞻冷冷说道,和平日与桃夭相处的温柔完全不似。
扬尺跪在哪儿,也不做辩解,面色更是看不出悔色。显然,扬尺并不觉得他们做的事冲动。
叶子瞻见他这般,喉头滚动,闭了闭眼,藏在衣袖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捏紧。
直到掌心传来刺痛,他才仿若初醒。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繁星涌动,好似有狂风浪潮袭来。
“下去吧。”叶子瞻却不在乎扬尺的欲言又止。只是疲惫的闭了闭眼。
“少爷,不要辜负大家。”扬尺起身,他并不会反抗叶子瞻,只是走到门口,却还是忍不住说道。
“出去。”叶子瞻明显有些不耐烦。
“是。”扬尺收敛神色,打开门出了去,又转过身去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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