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吉时钟声响起,东越国君从龙椅屏风侧边走出,他身穿玄色窄袖龙袍,袖口镶绣着金丝祥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朱红白玉宽边腰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银冠,银冠上的血玉润泽光亮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只是眉宇间的乖张暴戾坏了几分这翩翩公子的气质。
“哪个人是云净怀?”皇帝端起酒杯,眼神中带着笑意观向四周,丝毫没有上位者的威严,反而像是被惯坏了的孩子。
云净怀知道,这凤川绝不像表面这般无用,否则一个生母是宫女的杂血怎会在十子夺嫡中杀出重围,他起身行礼:“回陛下,草民便是。”
凤川挑了挑眉毛紧接着皱起眉头摇晃了几下头,先是小声憋笑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只手指着云净怀,渐渐笑到无声眼神似有凌厉突然话锋一转:“你是草民,那朕岂不是要饭的了!”话语间似有戏谑似有认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听的云净怀心头一紧。
“陛下何故如此,云公子既无官品在朝中也无家眷,只是一称呼而已。”李享同从三元位上站起来,那人头发花白,一双眼睛被岁月摧残的浑浊不堪,身上的官服也是四爪金蛇蟒,与其他官服与众不同,显然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厅上一静,无人敢言语,就连刚饮下一杯酒的朝臣们都缓缓咽下,生怕龙椅上那位听见。他们有些虽在朝堂上不对付但此时此刻心中却同时想着一件事,这李享同活腻歪了!
这李享同虽为三朝元老,但却仗着自己和先皇打下了半壁江山,屡次三番顶撞皇帝,每次都以长辈身份压帝君一头,怕是个老好人也早已忍受不了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更何况这是个乖张皇帝呢。
“陛下何故如此……陛下何故如此哈哈哈哈哈哈李掌院真乃教书育人的典范!”凤川将手中的龙头杯往李享同那里一掷
呲-
只见那酒杯分毫不差的插入了李享同的眉心。
大殿所有人呼吸一滞!他居然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李享同杀死!这皇帝疯了!
李享同虽是文官但部下残余势力就够这皇帝喝一壶,不然这李享同岂敢如此嚣张!
“陛下!!”
“不过一句话,何以用命来偿!”以李享同为首的文派皆反应过来,说话的是李享同的二儿子李儒,他神情悲愤,眼含热泪。
“朕用今朝的剑斩前朝的官,有何不妥?”凤川状似无意地反问着李儒。
“李掌院在我东越教书育人倒是委屈了,不如去下面,一展身手吧,相信作为子女的李院史也会欣慰的吧!”凤川走到李享同面前,弯腰将李享同眉间的酒杯拔了下来:“酒来!”
一名宫女端着酒杯颤抖的走到了凤川身前,一个没拿稳酒盘全部打碎,那宫女顿时心如死灰,连忙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她的下场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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