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胡大妈。
房冬倒不是怕她,而是怕见了她装不出笑容来,医院发生了那件事后俩人再见面胡大妈肯定不会尴尬,但房冬会别扭。
胡大妈挎着一个篮子背对着房冬向前走了,并没看见自己。
见她进了前面的一家店,房冬快走两步,闪身进了胡子哥的烧烤店。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一位女服务员迎了上来。
“我找……”房冬挠起了头,到现在为止连胡子哥的大名叫啥也不知道。
“找我?”熟悉的声音传来,胡子哥笑吟吟地站在自己对面,那撇八字小胡子微微颤着。
“胡子哥!”
“一年没见,又长个了啊,二十三,蹿一蹿。”胡子照着房冬肩上就来了一拳:“一米八几了?”
他可能没觉得自己用劲,把房冬却捶得晃了晃。
“还不到两米,嘿嘿。”房冬捂着肩头嘴贫。
“嘴还是那么不老实,放假了?”
“彻底放假了。”
“我还真忘了,是毕业了吧?”胡子说着过来搂着房冬的肩膀往里走。
真是鸟枪换炮了,胡子哥店里的烤炉已换成电烧烤,小胖也成了气候,正坐在那个大吸烟罩下面忙乎,见房冬来了站起身打了个招呼。
胡子也没征求房冬的意见,拉着房冬找了张桌子坐下,直接开了两瓶啤酒:“对嘴吹吧,要杯子不?”
“我吃过饭了。”
“怎么,还得给你弄两个菜?”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给你叫个唱曲儿的?你以为你是乡长啊,非得有人唱才肯喝?”胡子接着逗房冬。
“我喝,我喝。”房冬刚接过酒瓶,胡子的酒瓶就上来碰了一下,一仰脖,随着喉结的一上一下,瓶颈处就开始冒泡泡了。
房冬只好学着他的样子也来了几口。
这时小胖端着一个盛了肉串的盘子放到桌子上,还真有菜。
“小雪,把凉粉给拌两份过来!”胡子对那个女服务员喊道。
凉粉?怎么胡子哥也开始卖凉粉了?
胡大妈刚出去,八成是接了她的凉粉挣点差价吧?
凉粉上来房冬一尝,熟悉的味道,果然是胡大妈的。
“要毛豆吗?五香花生来一份吧,刚煮出来的。”房冬一转身,看见一位中年妇女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了好多一次性小盘子,装着各式各样的凉盘类小吃站在一桌客人旁兜售。
“不要不要!”客人不耐烦地直摆手。
“那来份田螺吧,我家的田螺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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