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涧儿听到“谷道子”这个名字,心中一紧。
她以为钦原谷道子早已离开了崇吾山,不想居然还在这附近徘徊。
果然,沈江翎这样一召唤,谷道子立马出现在不远处的树顶上。
还是那张煞白的脸,看不出丝毫血色。比起上次游涧儿看到他的时候,此刻谷道子的脸已经干净许多,身上各处烫赡伤口变成了紫黑色,跟那张煞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上古极妖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也险些要了风之楠的命!
看到谷道子,游涧儿伤痛的心上,好像又被人生生划了两刀,血流成河。
“呐,这只赤鱬精归你了。”
沈江翎在背后推了游涧儿一把。
“我可不吃妖的心。”
谷道子翻看着自己的手掌,长长的指甲如同可以刺破一切的利爪,指尖还有致命的毒药,是他最为得意的。
“江翎可没让你吃他的心。”
沈江翎听到一句无知的蠢话,不由笑出声。
“你只管把她带回章莪山,到时候毕方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你。”
谷道子还不知道韦长守是人与妖之子的事,沈江翎也没打算告诉他。
“哼,要是有这等好事,你自己怎么不去?”
谷道子虽然不知道沈江翎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游涧儿不过是个妖力微不足道的赤鱬精,他可不相信毕方会把这样一个不入流的散妖放在心上。
“你只管送去就行,要是误了毕方大饶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沈江翎收起了虚情假意的微笑,一本正经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令人生畏的。
谷道子这下也不得不相信,鸩鸟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比起自己来,他们的主子妖王毕方还是要与沈江翎更亲近些,不准这赤鱬精真的是什么要紧的角色?
钦原谷道子从树顶一跃而下,落在游涧儿面前。
他环绕游涧儿周身一圈,仔细打量这个散妖。
没有丝毫特别之处,姿色也算不得出众。
嗨,不管了!
谷道子挥一挥手,一道绿光锁住了游涧儿的双手,如同绳索将她的手腕捆住。
“走吧。”
游涧儿感觉这道光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拉着她往前走。
快到傍晚了,一旦太阳落山,大地马上就会凉爽下来。等夜幕降临之后,很多踪迹便无从寻觅。
沈江翎看着二人走远,便转身继续追赶风之楠一行人。
原本她的计划只是借着跟踪九儿她们找到离字门的位置,再想办法弄到干秘册,没想到昨夜竟能偷听到如此惊秘密,于是当机立断,拿下游涧儿。现在妖神年幼,但未来终有一日会再相遇,若到时候这样的人物与毕方为敌,那么,游涧儿就是最强的杀手锏。
唯独让沈江翎觉得费解的是,九儿明明想要拿到干秘册,去寻找长右的下落,却为何又与风氏一族告别?难道她有了别的意图?
她顾不了那么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她能找到风氏一族离字门真正的所在,再拿到传中的干秘册,一定能对毕方大有助益。
游涧儿离开后的这两日,韦长守变得格外任性妄为,时不时就要大吼大舰哭喊连。
风之楠明白这是他心里伤痛,忽然之间父母都离他而去,他内心不安、烦恼、愤懑总是有的,他也就由着他发脾气吵闹,耐心开解这个只有七岁的男孩。
一旁的风予清见着倒觉得稀奇,什么时候死气沉沉、威严又古板的风之楠,竟也会哄孩了?他可记得自己时候没少被风之楠教训,每每都要被罚,弄得他现在看到风之楠都双腿发软。
这次收妖收的奇怪,该要探查的事情没有着落,意外捉住游涧儿和韦七,又莫名其妙地带上了这个乳臭未干的男孩。最最离奇的是,游涧儿明明是妖,捉她的时候义正言辞地“你的命我自然是要的”,转眼间就给放跑,真不知道风之楠这次是着了什么魔。
风予清有一肚子的问题,却又不敢直接问风之楠。
未时,日照当空,风之楠找了树荫下让韦长守可以休息一会儿,拿出水囊让男孩喝水止渴。
风予清见水囊见底,自高奋勇去不远处的溪打水。这里距离离字门只有五日左右的路程,又是风予清常走的山头,所以对周遭的环境早已烂熟于胸。
沈江翎见状,悄悄跟在了风予清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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