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用午膳的时候,舒夫人也醒了过来。舒茗嫣忙进了内室,舒夫人依旧精神萎靡,看到舒茗嫣便红了眼睛,抱住舒茗嫣失声大哭,“我可怜的辰逸,这是深深要剜掉为娘的心啊!”
舒茗嫣也不由地悲从中来,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现下辰逸生死不明,可不正正是剜心之举。
“娘亲,辰逸不会有事的,许是现在不方便向我们递信儿,您若是先垮了,辰逸回头来责怪茗儿没有照顾好娘亲可如何是好?”
琳琅也在一边劝着,“是啊,夫人,您就算不为自个儿想,也要为着二小姐多想想,您不精神起来,这府里的事儿一应大小都落在二小姐肩膀上,二小姐哪能熬得住啊!况且段妈妈去云岭寺礼佛也近几日就回来了,您难道也要段妈妈忧心不成?”
段嬷嬷是舒夫人的乳母,是看着舒夫人长大的,情如母女,因此在舒夫人出阁之时也一应跟了过来,舒夫人也当长辈似的孝敬着,在来了扬州后,也并未安排活计,也是让老人家安心颐养天年。
舒夫人到底还是顾念着女儿和乳母的,这厢听了琳琅的话便强撑着起来,舒茗嫣陪着用了午膳。
晌午后,周夫人等一众人前来探望,舒茗嫣想着母亲有了说话解闷的人也就不胡思乱想了,于是便挽留了几位夫人留着用晚膳后再回去。
如此过了两天,舒茗嫣依旧没有收到镖局的消息,父亲那里也是毫无头绪,一时间舒茗嫣也是心里没了底儿。
但是赵若雪雷打不动的熬安神降火的汤子送去给舒运哲,而舒运哲也“恰巧”听到了底下的丫鬟如何称赞赵姨娘温柔贤惠,体贴大人。
本就宠爱赵若雪的舒运哲这下心里对其更为满意,称赞其进退有度,到底是自己看中的人,就是比起一般家庭的当家主母也是不逊色的。想到这里,舒运哲颇有几分自得,却浑然忘记了这十多年来正是陆氏将这府里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日,舒茗嫣陪着母亲用完早膳后,正准备吩咐下去把藏书阁里的书搬出来晒晒,也是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宛月匆匆的进来,屏退左右后道,“小姐,镖局那边来消息了。”
舒茗嫣身子一怔,桌下的双手悄然握紧,“如何了?”
“小姐,我们雇的那批人有消息传了回来说是,说是此番刺杀四少爷的乃是死士,府中的护卫尽然不是对手。”
死士!对付一个不足九岁的孩子,竟然出动了死士!那辰逸岂不是凶多吉少?
宛月颤着声音道,“镖局的人也是护着四少爷且战且退,奈何寡不敌众,他们的人也折损了大半,在躲避死士的时候与四少爷分散,最后,最后在亭江边失去了四少爷的踪迹……”
轰!舒茗嫣的脑袋像是被针刺了一般,霎时间脸色变得惨白,若不是似月手疾眼快的扶了一把,她怕是要摔倒在地。
怎么会!亭江水流湍急,若是,若是辰逸是掉入了亭江可如何是好!
舒茗嫣心口一阵犯疼,就像是她昏睡期间的那些梦境里的疼痛感一般,撕心裂肺。
用尽全身的力气,“此事,此事万万不可让母亲知晓。另外,另外,”舒茗嫣语无伦次道,“秘密加派人手,在亭江一带仔细寻找,务必找到辰逸!宛月,再去差人去一趟镖局,打听那些身亡镖师是否有家眷,一并补偿了人家。”
舒茗嫣望着室内透进来的阳光,怔怔出神。逆着光,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梦境,瞬间令她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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