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财依旧躺在地上,双眼怒睁,右手紧紧握在胸口。
河六四擦了擦眼泪,先是把老财握在胸前的右手放了下来,然后去抚老财未瞑目的双眼。
河六四马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老财的眼睛,根本就闭不上,抚了几次都不管用。
一旁的武有些发毛的:“死不瞑目?”
河六四鼻头一酸:“差那么一点儿就能得救,他当然死不瞑目!”
武见此,了句对不住,就用力按下老财的眼皮。
可没想到武一松手,老财的眼睛竟然腾一下又睁开了。
围在周围的工友吓了一跳,窃窃私语着向后退去,河六四心里有些发毛,想起昨元阳子所的话,河六四忍不住心中发怵,鬼主意最多的武也没了主见。
原本晴朗的傍晚夜空,不知何时飘来一片雨云,狂风暴雨骤然而至,河六四与武急忙把老财的尸身抬了回去。
入夜,岛上雷电交加,一群人都挤在老财家里,老财妻扑在老财身上大哭不止,几个年长的工友低声劝着。
河六四站在一旁,看着老财妻女痛哭流涕,心酸异常。
“财哥死的真冤,眼看就要到浅滩了,唉!”河六四懊恼的锤着墙。
“哎?我想起来了!老道不是给了你一个锦囊吗?”武轻声道。
“人都死了!拿锦囊又有什么用?”
“你糊涂!”武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相信老道的话?”
河六四神色一顿,然后沉声道:“我去拿锦囊!”
两个人冒雨跑了回去,河六四从枕头下面拿出锦囊,拆开拿出了字条。
字条上面写着:
若人死,着贵衣,以干草全其残尸,三炷香插于门外,拜祭宾客需跨香而过。锦囊中有黄符一道,铜钱三枚,黄符贴额,铜钱覆其口眼。妻儿跪地,棺椁过背而出,尸不可埋,炼之。头七日,其女需送往亲戚家中,妻独祭骨灰,吊丧所来之宾客,亦在家中燃香而祭。此人乃横死,若不照做,恐有尸变,切记切记。
河六四是读过书的,这一段话他懂,尤其最后一句。
若不按老道的去做,老财会发生尸变,尸变是什么意思再简单不过了,就是变成了恶鬼。
看完字条,河六四陷入沉思。横死,是指遭遇意外而死亡,形容死的很突然,很快,很不甘心,所以自古以来,横死之人皆有怨气,化为恶鬼的几率极大。
这些河六四都懂,真正让他困惑的,是元阳子竟然有如此神通,仅凭短短一次偶遇,就能看出老财有此横祸?甚至好像还料到老财会死,所以才给了自己这个锦囊。
河六四看了看锦囊,锦囊中果然还有一道黄符,和三枚铜钱,黄符上用红笔鬼画符一样画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铜钱看起来也年代久远的样子。
“这到底是啥意思啊?”武看着字条问道。
“交代了一些事,要是不照办,财哥变鬼!”
“那就照办啊!”
“不行啊!”河六四指了指字条,“单是必须火化这一条,就足够为难的!嫂子和老财如此恩爱,她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武无言以对,广衍府的民俗讲究入土为安,破坏尸身更是大忌,现在要烧,别老财妻,就连武都有些无法接受。
“要不然,先和嫂子?实在不行,等明郭老爷来了,让他跟嫂子!”
河六四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一夜无话,清晨河六四与武来到老财家,开始帮着打理老财的身后事,岛上早已有管事的人去给郭儒清府上报信。
河六四想和老财妻商量火化的事,奈何老财的妻女早已哭的不成人样,根本不能与人交谈。
无奈之下,河六四只能盼着郭儒清早些到来。
很快,屋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河六四急忙跑出去,发现来的不是郭儒清,而是郭府管家刘平。
看到刘平前来,河六四眉头皱起。
河六四与刘平的关系,势同水火。不为其他,只因为郭儒清十分赏识河六四,甚至极力栽培。而刘平并不甘心只做一个管家,他想要的,是掌管郭府所有的生意,而这岛上的营生,就是郭府偌大的生意当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所以,被给予厚望的河六四,自然是刘平的眼中钉。
虽不愿见到刘平,但刘平毕竟是管家,平日里郭府大事情都是刘平负责,代郭儒清来给老财上香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河六四也无话可。
本想不理刘平,可转念一想老财的事,河六四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刘平看着河六四递过来的字条,一脸不屑的听河六四把话完。
“人都死了,再听从你道听途来的言辞,搞得人心惶惶,是不是有些不妥啊?”刘平冷哼了一声道。
河六四一拱手:“刘管家,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最好”
刘平挥手打断了河六四,不耐烦的道:“江湖方士胡言乱语,岂能相信?人死不能复生!你再这样误时误工,就别干了!”完便走进屋了。
河六四在门外看着刘平假惺惺地和老财妻节哀,气不打一处来。
武凑了上来,悄声问道:“刘平咋的?”
河六四气道:“他根本就不相信!而且还不让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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