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江之上,一艘铁甲战船正在缓缓的行驶着,不过这艘铁甲战船桅杆尽断,甲板上亦是多有破损,就好像是经历过了险死还生的大战一般。
楚寒泉此时正站在战船的甲板之上,寒风吹拂之下,身上的黑色大氅虽说有些破损,但是却为他平添了几分危险的感觉。
在楚寒泉的身后还站立着一位身着白衣的曼妙身影,细细看去却正是白莲圣教的那位教主——白熏染。
不过与不久前在道藏迷宫之中相比,此时白熏染的眉心处却是多出了一个在旭日之下熠熠生辉的银白色白莲印记,也正是因为这个银色印记的出现,让白熏染的身上平添了几分仙气。
“你很不忿?”楚寒泉迎着阳光喃喃低语。
“不敢。”白熏染微微低头,语气之中听不出喜怒,“毕竟主人你是祖师看中之人,祖师要我跟在主人身边赎罪,亦是应有之理。”
“没有想到,你这般显宗之人居然还愿意称呼玉虚子为祖师,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给你这样一个恕罪的机会吧?”楚寒泉转过身,上下打量着一身白衣的白熏染,“不过,还请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我有点……”
顿了顿,楚寒泉方才继续说道:“害怕。”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道藏迷宫之中。
就在楚寒泉准备将战败的白熏染杀死之时,金瀛洲突然出现阻止了楚寒泉的动作,并且带来了重伤垂死的王将以及玉虚子送给他的几件小礼物。
“这五个玉牌,便是正儿经的道门符箓?”楚寒泉掂量着金瀛洲带给他的东西,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有了这个小小的玉牌,便能够代替那阴损至极的皮符血箓之术?”
金瀛洲叹了口气:“不过也仅仅只有五枚符箓而已,山医命相卜这大荒五脉,一脉仅有一枚,而据玉虚子前辈说,这也是昆仑最后的遗产了。”
“不过,就算如此,你刚刚为何要我掌下留人,莫不是你不仅仅看上了柳无休,甚至还看中了这位白莲圣教的教主?”楚寒泉将手中的玉牌收进了大氅之中,略带挖苦的说道,却是完全没有在意王将与白熏染二人此时的眼神。
他们二人的眼神此时充斥着大量的负面情绪,诸如悔恨、贪婪、绝望等等,不一而足。
他们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追求了一生的符箓之术,在楚寒泉的手中居然是如此的唾手可得,若是,若是他们并非与楚寒泉是此时这般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是不是就说明他们尚有机会获得那些符箓?
不过,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而,他们二人亦是不会将后悔二字挂在嘴边。
称雄之人,不得有悔!
金瀛洲听到刚刚楚寒泉那略带挖苦的话语,自然知道楚寒泉对于自己非要保下柳无休这件事情尚有几分不满,只得苦笑着说道:“楚寒泉,你不要这么小心眼好不好,而且这一次也并非是我要你掌下留人,而是玉虚子前辈看中了这位白莲仙!”
“玉虚子?”楚寒泉微微皱了皱眉,别的暂且不说,他其实对这位能够称得上他半师的玉虚子还是有几分敬畏的,“玉虚子前辈刚刚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金瀛洲并没有直接回答楚寒泉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萎靡于地的白熏染,开口道:“白熏染,我且问你,你是否未曾修炼过大荒海国之中那皮符血箓之术,而是专心于无生光白莲经的修炼之上?”
“不错,我门下虽有人修习皮符血箓,但我却并没有沾染半分!”白熏染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紧张的情绪。
“那好。”金瀛洲吐出了一口浊气,学着玉虚子的语气继续对白熏染说道,“那么你可愿意孤身重归昆仑老君山门下,修习正统的符箓之术?”
白熏染虽然不清楚昆仑究竟是何等的存在,但是她却知道老君山便是大荒海国的祖脉之所在!
白熏染愣住了:“我?似我这般的罪人,真的还可以吗?”
金瀛洲抖了抖衣袖,对白熏染说道:“你那位祖师,亦是我口中的玉虚子前辈,给了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愿意在食目神君楚寒泉的身边为奴十载,他便收你重归昆仑门下,并且授你卜之一脉的符箓!”
白熏染忙不迭的点头:“我自然愿意至极!”
于是,在楚寒泉尚且一言未发的情况下,白熏染这位白莲圣教的教主便成了为他端茶倒水的奴仆。
而他刚拿到手的昆仑玉牌也从五枚变做了四枚,而消失的那一枚,则是化作了白熏染眉间的一朵白莲。
就在白熏染盘膝炼化那位符箓之时,楚寒泉一把将金瀛洲拉到了一旁的角落之中,低声道:“金瀛洲,刚刚那一番话真的是玉虚子让你说的,而非是你闭着眼睛胡诌出来的?”
金瀛洲理了理自己被楚寒泉弄乱的衣衫,撇了撇嘴角:“我哪里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那些话自然是玉虚子前辈让我说的。”
“可你不觉得太过于儿戏了吗?”楚寒泉眉头紧皱,“在下却是十分担心,那白熏染一会起来之后便会给你我二人搏命一击!”
金瀛洲闻言耸了耸肩,笑眯眯的说道:“那么,恐怕你是白担心了,玉虚子前辈对我说了,只要白熏染接受了这符箓,由于道门秘术的原因,她便再也不可能背叛为她授箓之人,否则的话,经脉逆流,必死无疑……”
说着,金瀛洲突然用胳膊肘轻轻怼了楚寒泉两下:“怎么样?这么听来,是不是觉得心中暗爽了?如此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叫你主人,啧啧……”
楚寒泉却是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我却不是色中饿鬼,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不过话说回来了,玉虚子前辈此时在哪里,为何没有与你一同前来?”
“玉虚子前辈不能离开这道藏迷宫,所以在将王将交予我手之后,他便直接回到静室之中了。”金瀛洲耸了耸肩,“而且他最后还刻意嘱托我,让你我二人自行离开便是,万万不要再去那个静室之中打扰他了。”
楚寒泉点头:“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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