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夏子珊靠在安瑜身上,叹气,“安安,我这命真是苦,又得离开了,说好了赖在这里跟你一起住,真是气死我了。”
安瑜笑了笑,然后跟她冷静分析,“珊珊,伯母的话有道理,江家是个是非窝,尤其是南意家。”
确实是这样。
虽说在江家,不论是不是家主的儿子,高位向来能者居之。
故而江家,争斗不断。
可偏偏到了江里这里,他有心传给自己儿子,也加上这一辈的江家孩子,江南意太优秀,他的堂兄弟皆不算出彩,并无一争之力。
也就是那个被江里处处护着,处处偏爱的私生子,江霁,他凭着这份不同,勉强和江南意并驾齐驱。
江里掌权开始,他逐渐收拢股权,将绝对话语权握在手中,除去刚转给江霁的百分之五,他手上还余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说,除非江霁自己傻了,否则,江家始终在江里手中。
他不得江里宠爱,唯有的看重便是他的能力了。
这次江南意受伤,江里便迫不及待为小儿子铺路,珊珊即便是嫁到江家,怕也是龙潭虎穴。
夏家的权势会让江里收敛,但是明争暗斗不断,夏子珊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生活,柳媛媛也是为了她好。
当初她会瞧上江南意,想得便是这个人,可这样偏心的父亲,不适合给自己女儿当公公,她果断放弃。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郑鸢这个江家夫人手段不一般,这样的人当婆婆,柳媛媛更加放心不下。
为今之计,还是带着女儿回宛城,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为好。
安瑜的分析,夏子珊听进去了,她心烦,“这江家家主脑子也是有病,那么优秀的大儿子不管,非抓着不甚出众的小儿子,折腾得家宅不宁。”
安瑜嘴角挂着笑,似谓似叹,“怪就怪他得了权势,却还想要佳人。”
江里为了江家的继承权娶了郑鸢,却舍不下旧爱,这才有如今这般内里相斗之景。
安瑜想起外公曾说过,家宅不宁,看似微小,可凡古往今来,内斗之家难得长远,或困于现状,或湮于长河。
她想不到现在如火繁盛的江家会是哪一种,但她知道未来掌权人是江南意的话,他必然有能力带领江家兴盛何止百年,可要能到那一步他也得付出不少代价了。
真到了最后一步,安瑜不会袖手旁观,方家有一点好,名声。
医疗最需名声。
关键时刻,她总不会无动于衷。
本来今天安瑜在家休息,这下子,听到这消息,她又不免多想了些。
四人年龄相仿,或多或少,婚事都开始在考虑之中了。
祁家人还好,军界泰斗,祁盛的婚事不必更盛,只需合适便可。
钟家,钟楼奕的父母便是因爱结合,想必也不会逼他。
海家,思思最是得父母宠爱,必然不可能舍得她联姻。
陆家,陆家人,尤其是陆家继承人,总是没有能逃过联姻的。
安瑜轻叹,陆琉,到底也不易。
只是不知道,将来是何女子能再入陆家眼了,毕竟景家已是不可能了。
而五大家里的慕家,安瑜眸色深了深,慕钰。
慕家这几年有了慕钰也算蒸蒸日上,虽然与几大家的交情一般,却除了陆家,也不算交恶。
慕诗妍还在医院住着,安瑜那日离开后,再没有去看过她。
听穆昭说,她自杀过一次,醒过来第一句,是问,陆琉知道吗?
安瑜虽然没有一一过手,可她心中有数,七年前的事快要落幕了,这一切便这样吧。
穆昭按照拘留原则,没有别的理由继续扣押崔强等人的时候,就顺势放了他们。
崔强走出警局,嘴里忍不住骂了两句,“别让老子再遇上他们。”
他的小弟们问怎么办,他不耐烦,“什么怎么办,景城的账收好了,我们回新城去。”
今天回去是来不及了,一行人先回了酒店,打算明天离开。
穆昭给陆琉拨了个电话,“人我已经放了,你那边安排好了吗?”
陆琉只道,“放心。”
“好。”
穆昭放下这件事,小翟去打印查到的资料了,她尽量平心静气地等待。
小翟打印好资料,赶紧删了记录,小心又谨慎。
警局有内应,这件事他们还没忘,小翟不敢大意。
仇峪被叫了回来,穆昭打算和他一起分析。
两个人看完这份资料,抬眼对视,眼里稍显沉重。
江家。
三十五年前,宛城郑家有一个名扬四方的女儿,以聪慧见长,名鸢。
鸢尾花本身是绝望的爱,郑鸢不喜,她种了满园春色,唯独不种鸢尾。
三十年前,江家江里上门,凭诚意打动二老,以百分之十的江氏股份为聘,娶走了宛城的一朵绝品兰花。
郑鸢喜花,他便按照她宛城的住处,复制了一处花房给她,可谓宠爱。
谁道,几年后,江里成功坐上家主之位,便传出了有一私生子的消息。
一场宠爱,到底是宠了,却不曾爱过。
如今。
江家依旧满园春色,却多了鸢尾。
而这满园春色,鸢尾占三分,君子兰六分。
更重要的是,那打理的花匠竟是郑鸢从宛城郑家带来的老人,到如今,跟在她身边几十年之久。
放下资料,穆昭抓了抓头发,在崩溃边缘。
仇峪深思,“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郑家千金,江家夫人下此狠手?”
穆昭也想知道,好好的一个贵妇人,为什么能狠辣至此?
温柔的不是岁月是你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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