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一眉宇间敛起一片阴沉,声音沉到发冷,“从小到大我没见过我的父亲,我母亲也在生我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我在孤儿院孤苦无依地长大。
你觉得,我会去继承你口中那个所谓我的亲生父亲的男人的遗产吗?
呵,你是不是在白日做梦?
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将我和母亲丢下二十几年的男人,凭什么,要我去继承他的遗产?
在我妈妈之后,他就没有其他的女人和孩子了吗?”
面对离一咄咄逼人的势态,薛海闻陷入了沉思。
离一确实说得没有错,对于离一来说,为什么要去继承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父亲的遗产,为什么要去听信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的话?
除非是脑子有坑才会去相信吧。
可大哥的妻子,和他根本没有孩子,毕竟那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大哥早就已经和那孩子做过亲子鉴定了,也确定了大哥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毫无血缘关系。
也就是说,现在大哥已经去世了,目前为止能够继承大哥遗产的继承人,就只有离一。
可现在看来,离一从小到大没有体会过父亲的爱,大哥也从来没有给离一从小到大想要拥有的爱。
他们俩父子,一个从小到大迫切渴望父爱,失望越积越多,慢慢地化为怨恨,变为实质性的仇恨。
一个无法给予一个需要父亲的孩子一丝父爱。
所以现在的离一才不肯跟他回去继承大哥的遗产。
这可怎么办?
难道大哥的遗产就这么让那个女人的孩子抢走吗?
毕竟在法律的名义上来说,大哥也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的父亲啊。
薛海闻小心翼翼地询问:“难道你就看着你父亲的遗产被别人抢走吗?那可是本来就属于你的啊。”
薛海闻的声音很小,可是在离一听来,就好像是在警告他什么一样。
对啊,虽然薛海闻口中的父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也对他心生怨恨,一点儿都不想去继承那个男人的遗产。
可本来就是属于他离一的东西,怎么能落入别人的手中呢。
这不仅仅是他离一一如既往下来不受任何委屈的性格,也是那个男人欠他的。
于情于理,他必须要把那一份遗产拿回来,可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那样就是让阿猫阿狗占了便宜了。
“算了,就当我为了打发时间吧,我可以跟着你回去继承那个男人的遗产,可是,我拿到遗产,就立刻离开,至于最后遗产我怎么解决,怎么利用,这都和你薛海闻没有任何关系,懂吗?”
离一眸底沉冷得就像是黑夜里的暗海,平静却处处都散发着危险。
薛海闻也是懂得服从的人,既然是大哥的孩子,那么绝对会有大哥办事的风范和果断,他做什么事情,他不需要插足,也无法插足。
薛海闻答应了:“是,只要您答应继承大哥的遗产,您就是我们这一群的人的领头人,您做任何决定,我们都不会阻拦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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