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昉与景泽迎面而坐,相看默然。
易橒澹一抬头就看见洛永珩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礼貌地颔首。
“那是谁啊?”
身旁的吉泞问道。
“洛宣正家的公子。”
易橒澹低头斟了一杯酒。
“那举着酒杯的那个呢?”
吉泞又问道。
只见,一个眉眼玲珑的姑娘正举着酒杯,笑嘻嘻地看着前面桌的习贤。
习贤愣了一下,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她干了一杯,面带疑色。
“那你得问习贤。”
易橒澹面色平静。
吉泞微微一笑,再无他话。
“皇后,这宴席摆得不错,热热闹闹的,你也辛苦了。”
皇太后笑意浓浓。
“皇太后喜欢,臣妾就安心了!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皇后素来温婉得体,柔声细语。
“这宫里,许久没有这般喜庆了,宫里,就该如此。”
皇太后点头道。
皇后看向皇上,心里琢磨着皇太后此话的深意。
“母后高兴,皇后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朕敬母后一杯!皇后也一起吧。”
皇上神态端重,面向皇太后,面露喜悦。
“是。”
皇后举杯。
“好,共同举杯。”
皇太后兴致颇佳,今夜已然喝了好几杯。
“有些事情,应该提到日程上来了。”皇太后看着大殿内,目光慈蔼,“我们蜀阳就很好,还有那个齐阳,也十六了,北宋的公主,不定非得外嫁和亲,留两个在身边,皇上想念她们时,也能在身边尽尽孝。”
“母后所言甚是。”
皇上点头道。
“儿臣明白了。”
皇后立即领悟其意。
“这是要为公主择婿啊,不知我们这位眼光挑剔的皇太后,是看中了哪家的候门子弟。”
汐妃眸色流转,盈盈浅笑。
“姐姐慎言。”
念妃微微一笑,自斟自酌。
“妹妹也太心了。”
汐妃笑道。
宴席散后,景昉与易橒澹、习贤、吉泞正准备出宫。
“是朝雨。”
景昉侧目,看见泰岚殿云廊上站在一个人。
柔柔夜色阑珊,赵朝雨芊芊身影有几分寂寥清朗的韵味。
景昉走近了她:
“朝雨,我们就要出宫了,送你到卿华殿吧。”
在赵朝雨印象中,景昉从来都是一位宽容仁和的谦谦君子,她面向他:
“三皇兄,我就是来与你们告别一声。”
“我们走吧。”
景昉微笑,目光奕奕。
一行人慢慢穿过云廊,向东边卿华殿走去。
“你们可听,今夜宴席上的酒,可是百年陈酿汾州窖藏,真是甘冽如泉,回味无穷!”
习贤意犹未尽地。
“知你好这一杯,我已帮你存下了一坛。”
景昉道。
“真的!懂我者,景昉是也。”
习贤难掩心中狂喜。
身旁的吉泞与易橒澹,默契地相视而笑。
赵朝雨微微转头,悄悄望向易橒澹的双眸,恰似此时涟漪如水的月色。
这一幕,尽收景昉的眼底。
“朝雨,回宫后,就是新的篇章,那些人云己云的流言蜚语,不必放在心上,有什么事告诉三哥即可。”
景昉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赵朝雨停住脚步,默默点头:
“我到了,三皇兄。我明白了,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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