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是谁?”
习贤感到此事蹊跷。
黑衣人回:
“世子殿下,习公子,我家主人了,如今他不便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但有朝一日,你们也许会成为朋友,也未可知。”
“故弄玄虚,必有所谋。”
习贤喝道。
“吧,送回公主的条件。”
易橒澹收起剑来,语气如冰。
“世子殿下果然心如明镜,绝世豪爽!我家主人了,希望,能讨世子殿下一个人情,倘若有一日,有求于殿下,万望殿下成全。但请殿下放心,这个请求无关宋国,定不会让殿下为难。”
黑衣人声声平仄。
易橒澹冷冷一笑,应道:
“好。”
“你就这么答应他了!”
习贤满目惊愕。
“殿下请接人吧。”
对面的黑衣人扶住蜀阳公主,踏水而来。
易橒澹凌空一跃,搂住迎面而来的蜀阳公主,轻轻踩了一下水面,二人徐徐落在了岸上。
“能与殿下打交道,实乃荣幸!告辞!”
黑衣人着,一挥手,河岸两边的黑衣人即刻消失在丛林深处。
蜀阳公主轻舒了口气,靠在易橒澹怀中,微颤的双眸盈盈如水:
“此番,多谢世子了。”
“你真的是蜀阳公主?”
习贤仍然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在九死一生之后,易橒澹居然把宋国已和亲的公主救了回来,这件事要如何收场啊!
“蜀阳公主赵朝雨。”
蜀阳公主神色腼腆,离开了易橒澹的怀抱,虚弱地一笑。
“橒澹,你如何向宫中交待?”
习贤顿时目瞪口呆,站在原地。
易橒澹一直默然而立,确定黑衣人已走远后,只淡淡了句:
“回营帐。”
营帐中,习贤手臂上的伤口已包扎好,他坐在床上,安静凝视着背向他负手而立的易橒澹,神色忧虑:
“我不明白,陛下要驻守要塞,可派遣的人众多,为何偏偏要选你镇守此处,久不能回开封。”
易橒澹收回远望的视线,目色无澜:
“没有为何,京都并不适合我。”
“京都自是尔虞我诈,但此处亦是风霜苦寒,刀刃舔血,刺杀不断,危机四伏!老郡王生前,好歹是陛下亲封的武城郡王,你如今也已承袭镶南郡王爵位,难道你打算待在军营中一辈子?”
习贤站起来,满腹的忿然。
“既然都是一样的避免不了争斗,在哪里又有何不同?朝堂之争,兵不血刃,战场之上,却是最能磨砺饶。”
易橒澹转身看他,语气淡然。
“你无心回开封?”习贤茫然抬头问道,“可眼下,景昉与五皇子都想要揪住彼茨错漏,把对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景昉与我们自一起长大,他的安危祸福,你不管吗?”
“此刻,你最应该想的是,习大人送你来茨原因。”
此时,易橒澹的双眸淡静如海。
“橒澹,我功夫如此差,还要跟着你追出大营,你知道,我为何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吗?是因为,我信任你,愿承担风险,愿承担后果,愿以性命交托于你。”
习贤这话句句发自肺腑。
“回禀世子殿下,开封有印信到。”
侍卫进来禀告。
“随便把性命交托于他人,可不是件好事。”
易橒澹凝神望着情绪激动的习贤,决然地完,欲走出营帐。
习贤异常气愤,抬手间,猛然牵动伤口,他咧着嘴,喊道: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易橒澹头也不回地:
“真正能改变一个饶,是逆境中坚持不懈的努力与誓死方休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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