橒澹转过头来:
“洛瑧,你几岁?”
“九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以为我是偶然兴起散步经过树林的吗,我是为了避开那些杀手,一直就躲在树上。”
“你听见了我与那两饶话。”
橒澹嘴角轻扬:
“是,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学会了凡事不问为什么,所以,才活到了今日,你明白了?”
洛瑧思量着他的话,默默点零头。
“很多事,不知道远比知道的好,例如,谁想买你的命。”
此时,橒澹眸色幽深难测。
“只有我不知道,我才能活下去吗?”
洛瑧问。
“对,可你方才真的不怕死吗?”
“我怕,只是在他们面前,我无法改变他们要杀我的念头,那么,只要珩儿好好活着就好了。”
洛瑧低下了头。
“珩儿?”
“他是我弟弟。”
“你的其他亲人呢?”
“爹爹、筠儿有湘姨照顾,我不担心,而我娘两年前就去世了。”
橒澹心中微微一颤:
“难怪,你会无所畏惧面对比你的强大的杀手。”
他着站起来,走到洞口:
“快亮了,走吧。”
洛瑧捧着衣服还给他:
“你的衣服。”
橒澹穿回衣服:
“你能走吗?”
“我能。”
洛瑧向外走了几步,脚踝却痛得厉害。
“你的脚昨晚逃跑时崴了,你没发觉吗?”
“刚刚才痛的,我可以走的。”
洛瑧扶着山洞缓缓站好,坚持道。
橒澹安静望着这个坚强、近乎倔强的女孩:
“我背你,否则不知要走到何时。”
着,他在洛瑧前面蹲下来。
东方微明之际,橒澹背着洛瑧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走出山涧,走出杂草丛,最后找到了一条崎岖的路,一直向树林中穿校
而另一边,平江府早已人仰马翻,自习贤独自回府不见橒澹的踪影,习世礼迅速出动了府内全部力量,整整搜寻了一个晚上,后又接到侍御史洛焕丘报案,他女儿在烟雨桥被绑架了,少府连同府衙在全城一起展开了紧锣密鼓地搜索。
习贤在庆德桥另一端,看见橒澹徐徐走来的那一刻,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狂奔到他面前:
“橒澹!你若再不出现,我爹就要杀了我,带着我的头颅去向开封交代了!你这一夜到底去哪里了?”
橒澹放下了洛瑧,只淡淡:
“我都如此狼狈了,你还问什么,先把这人送回洛府去。”
习贤难掩惊讶地对着洛瑧打量了一番:
“她是谁?”
橒澹疲倦地皱了皱眉:
“洛府的洛瑧,她脚受伤了,速去吧。”
习贤连连点头:
“好好!只要你回来,我这条命就保住了,你什么都好!我这就差人去送,来人,去禀告我爹,橒澹回来了,快去!”
洛瑧站在橒澹旁边,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满是血迹,她双眸震颤:
“你……受伤了!”
“怎么这么多血?我看看,你哪里伤了?”
习贤闻言,忙细细查看。
可不是,橒澹的手臂上有一道颇深的伤口,而且明显是剑伤。
“你回吧。”
橒澹对洛瑧。
“橒澹,你是与人厮杀了一番吗?”
习贤双目圆睁,惊惶地问。
“不然,等着被人砍死吗。”
橒澹眉宇微蹙。
“那快回府!快回府传大夫来!”习贤急切地道,“你得告诉我,这一夜,你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洛瑧坐着轿渐渐走远,她掀开帘子,望着橒澹与习贤向少府府邸方向而去,心里惴惴不安!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背了她这一路,他真的不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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