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断了依旧一声不吭背着自己走了十多里山路的少年,这个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却依旧带着傻笑的少年,此刻却落了泪。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力的严勇,他此刻就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泪水却止不住的下流。
她好想把眼前的人抱在怀里,告诉他不要难过,一切都会过去。
可她,却连伸手摸摸他的头都做不到。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衙差都催了好几次,才互相整理好情绪。
江萍红着眼,将凝恨手里的食盒递给严勇:“里面备了一些吃的,牢里必然吃不好睡不好,你先忍忍,我尽快救你出去。”
严勇从来不担心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会救自己出去,因为整个严家如今只有自己一个男丁,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有权力打开严家的祖墓,将那个东西取来给她。
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她不必装成一副担心自己的样子。想到这儿严勇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做出这副样子便想让自己在信任他,怕是不可能的。
“你且去吧!”严勇闭上了眼睛:“我刚睡得好好的,你偏进来吵我,以后若是无事,你也别来这天牢了,天牢寒凉,你身子娇嫩,受不住。”
听到这话,江萍笑开了花:“受伤的是你不是我,所以怕凉的也应该是你,我在食盒底下放了好些药,你回头记得用。”
严勇睁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笑颜如花,不知她在高兴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江萍走到一半,突然转身问道:“白鹿谷一战,与二皇子有关对吗?”
“嗯!”严勇似是困极了,一边打哈欠一边点了点头。
“如果与太子联盟,可违反严家组训?”
严勇猛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灼灼:“他若是一个当世明君自然不违反,否则。。。。。。”
“行了,我知道了。”江萍见眼前的人着实很累,便就走了,在她转身的一刻,刚才还很困倦的人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江萍后背印出的血迹。
这个女人,曾经就算是手不小心划破了一块皮,也要叫唤半天,搞得天下皆知。可如今,居然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哼一声。
想到那人背上印出来的血迹,心里烦躁了起来,她身边不是有很多好手吗?怎么竟让她受了伤。
那个东西这么重要吗?严勇闭上了眼睛,竟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要忍着伤痛来看看我死了没有。
“你究竟是谁,那东西对你究竟有什么用,竟值得你如此。”严勇一个人喃喃自语,却根本无人回应
曾经那个嬉笑怒骂,至真至纯活得肆意的女子终于不见了吗?眼前只有这一个小心算计,处处掩饰的二姨娘。
腿骨突然隐隐作疼,可是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更强大的疼痛,席卷全身。
严家如今风雨飘摇,因为弱势导致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让严勇痛彻心扉。
从未有一刻,严勇如此渴望权势。
从未有一刻,严勇那么渴望活下去。
从未有一刻,让严勇觉得那么难捱。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