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是几乎一晚没怎么睡着，到了临近天亮才迷糊了一会，所以起床的时候是顶着黑眼圈起来的。

她到底是没想通珍珠的事情，索性也就不想，有自己跟478看着钱氏，不会让她出事的。

凌晨倚着门框看着钱氏在厨房里忙活，看着钱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用力的搓搓自己的脸，主动说道：“阿奶，我帮你。”

钱氏看着凌晨有些没精打采，想让她再休息一会，可想到以后自己可能不在了，这个家就会交给她打理，所以也就狠狠心的说：“那你帮阿奶烧火吧。”

祖孙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顿简单的早餐就结束了。

午的时候，钱氏又去村子里跑了一遍，用筐子带回了三只小鸡三只小鸭，还有一只大鹅，不仅如此，还带回来一个消息，那就是集市可以开了。

这对凌晨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凌晨却发现钱氏并不是很高兴，她的笑是强忍欢笑。

凌晨也没有点破，只是决定这几天要格外注意钱氏的动静。

这一天凌晨没有再去海边倒腾海货，而是亦步亦趋都跟着钱氏，钱氏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小鸡仔什么都抱回来了，今天最主要的就是把鸡笼扎好。

对于凌晨一整天跟着她，钱氏也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来，只当是孩子今天格外黏糊她。

临睡前钱氏又嘱咐了凌晨一遍，明天的集市她要跟着凌晨一起去，一是因为那条大鲈鱼太大，二是她早就说过要把这件事清揽到自己身。

凌晨也没说什么，点头同意。

这一天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钱氏就把凌晨叫醒，至于远程，肯定也是要跟着她俩都出去的，单留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家肯定不靠谱。

远程这孩子也乖，被折腾醒了也不哭闹，只是任凌晨给他穿衣服洗漱。

太早了做早饭已经来不及，凌晨就跟钱氏商量着把最后一个鸡蛋煮了给小远程吃，她跟钱氏不吃早饭可以，但是远程还太小，一大午的时间肯定会饿肚子，这个集市可不比其他地方，就没有卖熟食的。

远程也十分懂事，一开始不吃，奈何人小抵不过饿肚子，最后还是吃进了肚里。

钱氏拎着一个比较大的水桶，里边放着那条大鲈鱼，凌晨则拎着另一个水桶，里边装着苏眉鱼，小远程在身后跟着，478则跟在小远程的身后，祖孙三人一猫就着还没有消散的月光踏了去往集市的路。

走了差不多将近一半距离的时候，钱氏不放心的开了口：“珍娘，还记得要是有人问起来这鱼是怎么得到的，你应该怎么说了吗？”

“暴风雨结束后，阿奶去海边捡到的。”凌晨说道：“阿奶放心吧，您嘱咐我的事情我可是都记得呢。”

钱氏点点头：“你尽量少说话，有阿奶在呢，知道吗？”

“阿奶，我知道啦”凌晨跟个小孩子一样拖着长音回答道，然后她想到了那枚珍珠，于是接着问道，“阿奶，那漂亮珠子你拿了吗？说不定集市能卖掉呢，集市有个伯伯可有钱了，他应该能买的，我之前的鱼都是卖给他了。”

这时候凌晨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苏永德，不得不说她心大，就做了两次生意了，还不知道人家的姓名。

听凌晨提到珍珠，钱氏伸手不着痕迹的捏了捏自己衣服最下边的那颗盘扣，她已经连夜把珍珠包在里边。

其实钱氏原本不打算带着珍珠出门的，她怕路万一掉了，但是在想到家里一个人都不在，万一招了贼人怎么办，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最终让她决定还是带在身好，最起码眼皮子底下自己能看到，还放心。

至于买不买掉，钱氏还是打算观望观望。

所以听凌晨这么一说，她也没说别的，只是“唔”了一声。

其实凌晨提到珍珠的事情，也是想测试一下钱氏那天晚的不正常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结果证明了还真是这么回事，她往后转头，隐晦的跟478对视了一眼，意思就是今天要把事情搞明白。

又走了一会，在小远程即将走不动的时候，集市出现了。

这时候的集市人就已经不少了，因为暴风雨的关系，家里缺货的或者是手里有货的，不管是买的还是卖的，都已经早早的出来，凌晨他们已经占不到好地方，只得往后边走去，不过这点凌晨不担心，她家的东西可是独一无二的，肯定不愁卖。

果然，他们刚把东西放下，就围过来好多人，他们不时的发出一阵惊呼声，虽然很多人不买，但是热闹还是要凑的。

一个同村的人前伸出自己的手臂你比划了比划，然后问道：“婶子，这么大的鱼，怎么抓得？”

“对对对，这么抓的？”

“就是呀，在那抓的？”

“居然还活着呀。”

……

钱氏虽然知道他们不会买，只是凑个热闹，但是也没有赶人，只是笑眯眯的说着：“就在那海边的水湾里，被暴风雨挂刮来的，恰巧赶海的时候让我给看见了，一定是海神娘娘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怜，保佑我们呢。”

众人里边有跟钱氏他们一个村的，听钱氏这么一说，也都跟着点点头，没有男劳力，没有船出海，想获得这么大的一条鱼可不得全凭海神娘娘保佑。

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就会为问那些明白人，然后众人都知道，这条鱼是人家偶然获得的，并没有什么诀窍。

苏永德这次来的有些晚，来到集市的时候，隔老远就看到了有人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不知道怎的，他第一时间没有预兆的就觉得，这肯定又是那个机灵小姑娘带了什么稀罕东西的。

他想起自己在小姑娘手里买到那两条鱼，以及他们给自己带来的赏赐，脚步就不自觉的迈了过去，他要看看这次小姑娘又带了什么。

集市的人差不多都认识苏永德，看他走过来，就自发性的给他让出一个地方来，这可是衣食父母，得罪不得。

苏永德看着凌晨面前桶里的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用力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再看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于是他开口说到：“这鱼我要了！”连价格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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