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老子躲得起。
现在,陈主簿可是典型的实权派,离石县名义上的一把手,眼看着就要去代转正,绝对可喜可贺。
只是,陈主薄倒是没有看出来有多高兴,反倒是满脸阴郁,忧心忡忡。
其实,很简单。
离石县闹匪患,王知县有责任,陈主簿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宋初,县级行政部门一般不置县丞,像离石县这种中下县“止置令、主簿各一员,主簿兼县尉事”。
一个离石县就这么两个父母官,真要追究起来,王知县是死罪,陈主簿恐怕也活不了。
关键是陈主簿还兼县尉事,县尉是专掌治安的官员,“凡盗贼、斗讼,诏县令及尉复领其事”。
你分管的工作都出了问题,还能落得了好?
好在,王知县血洒南城门,恰如其分地成了替罪羊。
坏事都推给他,好事往自己身上揽,这个自然是应有之意。
陈主簿不舍昼夜,身先士卒,鞠躬尽瘁,带领全县百姓顽强拼搏,奋勇杀敌,在最短的时间内全歼数百名盗匪。
奏报上写的应该比这个还要露骨吧。
只是,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圣心难测啊!
你是升官发财,还是身败名裂,全凭人家赵二的一句话。
赵二一天没摆下话来,陈主簿的小心脏就要一直悬着。
犹如案板上的肉,始终等着赵二下刀子。
自己的小命没了不要紧,万一落得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那才是万劫不复。
“如今,盗匪已然倾覆,离石县百废待兴,老夫作为一县父母官,只能夙夜在公,殚精竭虑,为老百姓做些实事了。”
这是老头在为自己脸上贴金。
卖个平价粮,造个破桥也能拿出来吹,钱和粮也不是你官府出的吧,还不是人家六大家族买单。
“老夫日夜操劳,日日食不知味。”陈主簿叹了口气又说道:“一县父母官只有老夫一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啊。”
杨延朗还算识趣,颇解风情地站起身,深施一礼道:“官人为离石发展呕心沥血,小子未能为主簿分忧,实在惭愧。”
陈主簿哈哈一笑,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甚是满意。
老家伙还挺能装,都成了案板上的肉了,还没忘了摆谱。
李二锤颇带玩味地笑了笑,少来,老子才不会惯着你。
一表功,二诉苦,接下来肯定又是向老子问计了。
果不其然,陈主簿将脸转向李二锤,老脸一板怪罪道:“你小子求来了天罚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几个意思?”
李二锤不说话,只是笑。
“老夫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陈主簿一脸幽怨地又说道。
打住,一个老头弄得像个怨妇似的,让人笑掉大牙,老子实在受不了。
李二锤忍俊不禁地朝他拱拱手说道:“小子也就一介草民,自顾尚且不暇,剿匪安民本就是你们官府的事,关小子何事?”
陈主簿老脸一红,也不生气,讪笑道:“小子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法子,那个…那个…还有刘知州那里…”
老陈这是把李二锤当作救命的稻草了。
不容易啊,老家伙为了保命,连面子都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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