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这句话等于是把他的计划都撕得干干净净,这是谋之计又如何,在他的眼中,竟不及他自己临场的一个直觉。他默默地转身,摇着头,踉踉跄跄地往城中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个红衣身影从身后的营帐走了出来,“文远哥,你的这番话是不是有些太伤人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吕布的嫡亲女吕琦陵,虽然离二人所在的位置有些远,但是生耳聪目明,二饶全部对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中,就仿佛在她面前话一般。
“琦陵,这些世家子弟虽然本事不,但是性格的骄纵之处也是明显,这荀氏仗着在颍川本土,眼高于顶,对我们这些降将更是看不上,要是我全盘采纳他的计划,即便是胜利,也是他们颍川氏族的胜利,某的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好在实施性极强,还得到了妙才将军的配合,我张文远也要让世人看看,并州男儿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当年的八骏骑还是这乱世的不世英雄!
吕琦陵美丽的眼角抽了抽,欲言又止。她的纤手搭在了张辽的肩膀上,温和地道:“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誓死相随!”
张辽的眼神突然之间闪烁着光辉,瞬间,又黯然下去。
他大步流星地往营帐走去,不发一言,对于这眼前的佳人,他不是没有想过接受,但是最后一刻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是禁忌。
颍川城外的大战,曹丕实际上是败了,战死一万余军兵,还折损了大将曹献,这是杭州城被马均所夺之后最惨烈的一战,也是最让人痛心的一战,钱青莲冷血的作战计划让曹丕也为之心颤不已,不,这不是作战计划,完全是不顾一切地投入人力,像是投入绞肉机一般,纯粹地在玩消耗。没有任何战术可言,数万精锐一战而没,就为了演戏逼真,让她有一个面对夏侯氏的机会。
这真的值得么?曹丕心中大为疑惑,他不仅扪心自问道。
“夫人,不如撤吧。”曹丕嘶声道:“我军伤亡太大,经此一役,怕是数年缓不过劲来,还妄谈什么争霸中原。”
“再等一等,待得那张辽追兵再至,我们才退,这样才显得逼真!他夏侯渊给我们布置好了口袋,我们未尝没给他上了套套!夫君,这一战封神的机会你岂可放弃。”钱青莲略有些疲倦的脸上,此刻颤开了笑容,让人莫名地生怜:“夫君,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来能够不看人脸色,仰人鼻息,你就让奴家任性一次吧!”
闻言,曹丕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神痛苦,这不是一场战争,这纯粹地成为了一次赌博,他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关节作响。他沉默良久,才哑声道:“好,在遇见夫人前某尝一无所有,这番家底折腾完,也不过就是回到初始状态尔,就陪夫人走上一趟,那又如何?夫人既然有把握,老子我便赌了!”
完,他的大嘴朝着那烈焰红唇狠狠地压了过去。
……
张辽捕捉到的战机稍纵即逝,曹丕进入了他和夏侯渊的包围圈。但恐怖的是曹丕那落荒而遁的杭州军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一副面貌一般,瞬间完成了集结,前军、后军尽都有了些从容不迫的味道。这一切皆因一个饶变化,他的气质影响到了一整支军队的气质。
冷兵器时代拼军队的人数和实力,但是引军大将的实力也绝不可觑,有一方诸侯身份的曹丕此刻站到了战斗的最前沿,本身就给慌不择路的杭州军士打了一针强心剂,而这强心剂的功能却远远不是来安抚军心的,曹丕冷冷地道:“孤之出杭,在于定鼎下,区区夏侯妙才岂能拦我!诸位,信不信我?”
“信,信,信!”他的话瞬间引爆了整个杭州军兵,那低迷的士气为之一振,整个杭州将兵已经做好了迎敌的准备。曹丕轻轻地推开了身边阻拦自己的余杭将领慕容白,缓缓驱马向对方阵营前去。
“前面可是丕公子!”夏侯渊远远地看到了脸色黑黑的曹丕,心有不忍,他和张辽这样的将领不同,夏侯氏族和曹氏之间存在着深厚的友情和亲戚关系,曹操和曹丕虽然此刻冰火不容,但是毕竟是父子,他相信总有一会有和解的可能。他虽然和张辽设置了这个包围圈,但是赶尽杀绝的事情,他还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公子已入我曹军三面包围圈,我军军力数倍于公子,公子此战毫无胜算…只要公子下马递降表给丞相,夏侯渊必保公子无虞!”
夏侯渊是一员虎将,但肯定不是劝降的高手,此番话语虽然是情真意切,却是把杭州军上上下下脸都给气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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