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走。”容恒略有些强势,“你走,代表你怕我。”
是怕啊。
但不是怕你,是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沈卿有些纠结。
容恒说“你睡床,我睡地上。”
……
最终,沈卿还是妥协了。
其实他们都应该去慢慢的适应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
要是能控制住,那也是对他们毅力和自制力的一种提升。
沈卿睡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容恒。”
“嗯?”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
“……”
回应她的,是一阵寂静。
沈卿弯了弯嘴角,侧过身,“别喜欢我。”
男人已经不再给她回应了。
“我这么年轻,还会遇到更多的可能。你条件这么好,也能遇上更好的。”沈卿说“我暂时,也不会结婚。”
她必须要跟他说清楚,不管他是不是有那样的想法,都得让他知道,她现在是不会付出太多感情的。
是,她对他有一点点心动。
但她很理智。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万一前世的事又发生了呢?
她在那一年,又死了呢?
总不能,让他这么年轻就背上了鳏夫的名声吧。
房间里,安静的能够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沈卿皱了皱眉,嘀咕道“睡着了?”
她没再说话了。
地上的男人平躺着,眼睛睁着,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
她说,别喜欢我。
她说,我暂时不会结婚。
所以,这是在告诉他,别对她付出感觉,得不到回报吗?
这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跟她的未婚夫说不想结婚。
这么坦白,也只有她了吧。
比起以前在他家里胡闹着要解除婚约,现在这么直白,也不是很讨喜。
但是,她这么直接,让他心里有了数。
不能太着急,得慢慢来。
温水煮青蛙,循序渐进。
……
夜里,原本该安静的客厅有了动静。
厨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妈,现在该怎么办?爸爸都已经拿沈卿没辙了。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她压得翻不了身吗?”这个声音,是沈姿。
这几天晚上,她怎么都睡不好。
一睡着就会做噩梦。
不是梦到自己浑身是血,就是梦到沈卿浑身是血的朝她扑来。
那种画面,她想一次就怕一次。
现在只要一见到沈卿,仿佛就看到她浑身是血,阴森森的冲她笑,那种笑,让她头皮发麻,心脏骤紧。
“再这么下去,我们在这个家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她在查她妈当年的死,现在查到我头到了。”乔妍丽何尝又不怕。
沈卿比她想象中的要聪明,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突然就长大了。
“查到你头上?你不是说那事跟你没有关系吗?”沈姿急了,“妈,她妈的死,真的跟你有关?”
“没有!”乔妍丽神色有些慌乱,“现在她就是条疯狗,逮着谁都咬。现在,你爸都拿她没有办法。反正,她就是想要报复我们。”
沈姿也很担心后面的发展,万一沈卿真的要报复他们,该怎么办?
以她现在本事,还有她身后的容恒,只怕他们在不久之后,都要被赶出这个房子了。
“对,我想到了。培训班的那个雪音姐,很不喜欢她。上次,还让我给她的果汁里下药,后来她更是亲自让人给沈卿打了针,把她送给别的男人玩。那事,沈卿肯定是脱身了的。如果,我们跟梁雪音站成一线,要弄她就有把握了。”
沈姿略有些兴奋。
乔妍丽眼睛也亮了,“真的?”
“嗯。”
“那你找个机会,好好跟梁小姐沟通沟通。最好知道她跟沈卿有什么过节,我们才好配合。”
沈姿点头。
两个人走出厨房,沈姿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楼梯口,“是谁在那里?”
乔妍丽被她吓了一跳,赶紧看过去。
楼梯口根本没有人。
“怎么了?”
“有人。”沈姿盯着那个地方,“刚才有人站在那里。”
乔妍丽皱着眉头,“没人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像是那个小孩儿。”沈姿有点担心,“妈,刚才我们说的话,他会不会听见了?”
“怎么可能?我们在厨房,他就算是站在那里,也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乔妍丽知道她最近几天精神有些紧张,安抚道“你别想多了,好好回房睡觉。一定要养好精神,不然怎么对付那死丫头。”
“嗯。”沈姿再看向楼梯口。
难道,真的是她看花了眼?
……
次日一早。
沈卿起床,男人已经不见了。
地上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仿佛不曾有人在这里住过。
他又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或许,昨晚说的话,他是听到了的吧。
洗漱之后一出门,就看到阿瑾站在那里,望着她。
看样子,是在等她。
“阿瑾。”沈卿笑着走过去,“早啊。”
“早,妈妈。”阿瑾叫着她。
“不是说好了,不叫妈妈吗?”沈卿佯装生气,“你看我,其实都只能当你的姐姐。你叫我妈妈,把我叫老了。”
阿瑾改了口,“干妈。”
“为什么不叫姐姐?”
“妈妈才不会抛下我。”
沈卿的心,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是啊。
这天下,最伟大的就是母爱。
在孩子的眼里,母亲是最不会抛弃自己的那个人。
她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妈妈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阿瑾抓着她的手,“干妈也不会抛弃我,对吗?”
“嗯。”
沈卿不知道,她这一个字,就让这个孩子的心,只向着她了。
……
吃了早饭,沈卿就带着阿瑾出了门。
看到他们走了,乔妍丽就给沈姿使了个眼色。
沈姿微微点了一下,也出了门。
家里,只剩下乔妍丽和沈有乾了。
现在工厂已经不归沈有乾管了,他没有地方去。
那可是他一手建起来的工厂,现在连进工厂大门的权力都没有了。
真的是气死了。
“老公,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乔妍丽难得很严肃的跟沈有乾这么说话。
沈有乾这心里一直都堵得慌,也不像以前那么有耐心的对待乔妍丽,“你能有什么事?”
“沈卿在查思思意外的真相。那件事,本来也只是个意外。但是,她要是查到在思思死之前,你给她买了巨额保单,肯定会以为是你……”乔妍丽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就没再往下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又不明白呢。
沈有乾握紧了拳头,“我给她买保险,那是因为她经常在外面开车。这意外每天都会发生,谁知道今天是谁,明天是谁。”
“知道的人是这么想的,那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觉得这是有预谋的。不然,怎么解释呢?就算是巧合,别人也不会觉得是巧合。”
乔妍丽坐过去,拉着他的手,“有乾,不是我说沈卿怎么样,是她现在的做法,真的让人寒心。那公司虽然是你当年和思思一起创立的,但那也是有你的功劳啊。现在她这是打算一分也不留给你了。我们无所谓,但你是她的父亲。以后,难道还要当爹的看女儿的脸色活?”
“这些财产,将来都是留给她的。我,小姿,洋洋,都可以不要,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争呢?她这么年轻,能管好工厂吗?若是工厂经营不善,倒闭了,破产了,我们一家子,又怎么办?”
乔妍丽痛心道“有乾,工厂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拿回来。那可是你的心血,不能就这么给她玩。”
这些话里,只有一句戳中了沈有乾的心思。
以后,他这个当爹的,得指着女儿过活了。
这要说出去,他怎么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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