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迟念此刻觉得无比后悔,她怎么就一时恍惚,上了卫琼琚的贼船呢?
看着马车外飞逝而过的景象,陡然想起片刻前她与卫琼琚做的交易:她一个人随他去西凉,但是他要将西凉安插在冀北军中的细作名单告诉她。
虽然这个交易对她来说只赚不亏,毕竟她也好奇这个自称是她亲生母亲的西凉女皇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是南宫迟念总感觉冥冥之中,此行并不会太平。
“公主,左使果然没有跟上来。”卫琼琚放下马车的帘子,从随身的包袱中掏出两个烧饼并一块酱肉。他将其中一个烧饼从中撕开,又将一大半酱肉撕碎放入烧饼中,用手帕垫着将烧饼递给南宫迟念。
南宫迟念接过烧饼后,直接咬了一口,虽然凉了,滋味却是意外得好。看着卫琼琚低头将剩下的酱肉随意撕了几下就夹在烧饼里,南宫迟念不得不感慨此人确实很会做事,
吃过烧饼后,卫琼琚便双手递上水囊,并解释道:“这个水囊是新的,卑职未用过。“
烧饼酱肉均咸,食过之后,颇为口渴。南宫迟念却是没有接过水囊,而是冷冷地说:“你没用过,怎么敢保证这水里没有毒呢?”
“这……”卫琼琚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不知公主的意思是?”
“喝。”
“公主!卑职不敢。”
“喝。”
卫琼琚看南宫迟念的态度很坚定,就拔开瓶口,仰着头隔空喝了一口,然后将水囊递给南宫迟念,等南宫迟念也喝了一口后便将瓶口拧紧,放回了包袱里。
“卫大人,我虽然不知道西凉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随影只是江湖中人,我希望你们不要为难他。我也希望寒雪宫不要卷入这件事中。”南宫迟念强调道。
“这是自然。等到了西凉……“卫琼琚话突然停下,一把掀起车帘,看到车夫和一群黑衣人打得难舍难分,而马却是拉着车直直地向前边不远处的悬崖奔去。此时又冲过来两个黑衣人,卫琼琚赶紧抽出腰上的软剑,与之相搏。
南宫迟念看出事态不对,却无奈自己中了软筋散,此刻作用还没有消散。只得用双臂抱紧自己的头蜷缩起来,以防一会儿要跌下悬崖。
“公主,莫怕。“
只感觉到卫琼琚扑上来抱住了自己,说了一声后,紧接着便是那种下坠的悬空感。
一阵眩晕过后,卫琼琚率先醒来。感觉到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神志一下子清明了,他赶紧低头,确认压在胸口上的是南宫迟念后,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敢大意,借着月光仔细地扫视了周围,确定杀手没有追上来。
此刻,方才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右腿也疼痛异常。卫琼琚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扶住南宫迟念的脑袋,右手撑地,缓缓地坐了起来。然后他将南宫迟念轻轻地放在旁边的地上,大致检查了一下,确认南宫迟念并无大碍后,又松了一口气。
两侧都是悬崖,中间是一条河流,因为是冬天,水流并不湍急。卫琼琚用河水清洗了一下伤口,又用地上的树枝和从衣摆撕下的布条将右腿骨折处固定好,再捡了一根更粗的树枝做拐杖用。然后他蹒跚地回到南宫迟念身边,从内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将其中一粒喂给南宫迟念。看着南宫迟念吞下去后,自己才将另一粒吃掉。空的小瓷瓶就被他随手扔在了一旁。
一切都做的有条不紊、细心周到。
“公主,公主。”卫琼琚一边摇晃南宫迟念,一边唤道。
可是南宫迟念并没有醒来。
夜深露重,本就受了伤,若是再着了凉,怕是他们两个都无法活着回到西凉。可是此地颇为荒凉,既无山洞,也无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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