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饿肚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杨可宜

放完烟花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杨可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手机，发觉妈妈在十分钟前给她发了短信，提醒她回家注意安全。

杨可宜正琢磨着如何回复消息时，却听得一旁的曹向阳忽然说道：“唉，饿了！”

“你晚饭吃的什么？”

曹向阳敲敲脑门，忽然有些尴尬地笑道：“嗐，晚饭时间我正满城找烟花呢，没顾得上……”

“不是吧曹警官，大过年的饿肚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听说你们这儿的烧烤比北水的还好吃，要不请我宵个夜，撸个串？”曹向阳似乎真饿了，一说到吃的竟然两眼放光。

“大哥，烧烤铺子也要过年的……别说烧烤铺子了，就连快餐店也是六点就关了。”杨可宜摊摊手，无奈地说。

“唉，那可怎么办，买桶方便面将就一下？”曹向阳环望四周，像是想找个24小时便利店。

“诶，我忽然想起来了，方才在我停小电驴的地方好像有个小吃车，咱们看看去，说不定能有炸串、酸辣粉一类的东西。”

杨可宜猜得不错，那小吃车虽然不大，但菜品还算丰富，周围玩累了馋嘴买夜宵的人不多不少正好围了一圈。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他忙得不亦乐乎，但迎客的热情却丝毫没有消减，“帅哥美女吃点什么？炸鸡排、火腿肠、茄盒、豆腐干，还有酸辣粉、凉皮、凉面……”

曹向阳把小餐车上的食物全都点了一遍，等到食物做好，那张小桌板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

“哇，丰盛！”

杨可宜递给他一双竹筷，心里却莫名想起了大学时寝室同学聚在一起吃外卖的样子，食物虽然简单，但对于饿得头昏眼花的人来说，却与满汉全席并无多少差别。曹向阳一边嗦着酸辣粉，一边吃着炸肉串，杨可宜拿了酥脆的茄盒，沾着辣椒面一点一点吃着。很快，桌上的食物就风卷残云般被一扫而光。

“这是我这么多年吃路边摊吃得最开心的一回。”曹向阳摸着肚子啧啧叹道，“你们这儿就是好呀，随便一个小餐车卖的的东西都比北水的好吃。”

杨可宜哑然失笑，“既然如此，欢迎常来。”

正在此时，杨可宜看见一条狗正从远处跑来，她吓得动弹不得，心里不住默念“别过来，别过来”，可是那条狗似乎听到她的“祈愿”一般，愣是径直不带拐弯的跑到了她和曹向阳所在的小桌板面前。

曹向阳见她这模样，又扭头看了看狗，却没有丝毫要将它赶走的架势，“哟，狗来富，看来我今年得发财了。”

“发……发什么财，你快把它赶走！”

岂料，曹向阳竟毫无反应，甚至伸手去摸了摸那狗子浑圆的头顶，那狗见有人摸它，非但不反抗，竟还摇了摇尾巴，露出一脸的谄媚相，“这是一只金毛，号称狗届暖男，对人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

杨可宜内心忐忑，只得干笑两声。

“老板，还有火腿肠吗？给我拿两根，不用下油锅炸。”

老板这会儿得了闲，听到曹向阳的要求，连忙就剥了两根火腿肠。那狗子眼见着曹向阳拿着火腿肠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两眼更加晶亮，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口水了。

“诶，别着急，坐！”曹向阳手持火腿，一手指着金毛。

那金毛在食物的诱导下，立马后腿一曲，坐得端正。曹向阳点点头，又把手掌摊开，而后道：“握手！”金毛接收到命令，迅速便抬起前掌放在了曹向阳的手上。他对此似乎很满意，放下手后，便把火腿肠喂给了金毛，狗子得了火腿肠，三两口就咽了下去，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杨可宜在一旁目睹着这大狗的憨态，心里竟莫名生出赞叹。

“怎么样，可爱吧！”曹向阳面带笑意地问道。

“啊？”杨可宜有些迟钝地说道：“倒还行。”

“你想不想摸一下它？”曹向阳双眼一眨，忽然道。

杨可宜一听这话，连忙往后一缩，“不不不，不用了。”

曹向阳似乎还要锲而不舍，“你看它的毛发很干净，脖子上还带着项圈，应该是哪家走丢的宠物狗……”

“天不早了，刚才我妈还发短信来催，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

“你妈给你发了短信？”曹向阳将信将疑。

“是呀，催了好几遍，我先走了。”杨可宜当即起身，作势要走。

然而，也许是杨可宜的动作太大，她一起身，刚才那还保持坐姿的金毛竟然也起身，两只铜铃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杨可宜一愣，几乎条件反射地坐回了原位。曹向阳见她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便也不忍心再开玩笑，只是一边摸着狗背，一边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二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二人正相顾无言之际，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响起，杨可宜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长发姑娘正一脸焦急地看着那条金毛，她的手里还拿着遛狗绳，似乎正是狗子的主人。

那狗子见主人来了，立马亲昵地凑过去，左蹭蹭右闻闻，似在为自己地瞎跑胡闹而表达着歉意。

“真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在河边放烟花，这狗胆子小，一听见响声撒腿就跑，我拦都拦不住。”

曹向阳立刻起身，颇为绅士地对女孩道：“原来它叫二毛，真是一条乖狗。”

“嗐，也就模样乖罢了，撕家的模样跟二哈有得一比。”女孩将遛狗绳系在项圈上，然后对二人说：“谢谢你们照顾它，我们先走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曹向阳和杨可宜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女孩轻轻一笑，牵着她的金毛走远了。

“唉，吃也吃了，狗也逗了，现在是真该回去了。”曹向阳伸了个懒腰，“走吧，杨老师，我先送你回家。”

“这么晚了，你宾馆订好没有？”

“不用了，我明天下午开始值班，待会儿就开车回去。”

“开车……回北水？”杨可宜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怎么，你强烈地挽留我？”

见那人又抖机灵，杨可宜没好气地翻了白眼，然后道：“我是担心你没钱交过路费。”

曹向阳哈哈大笑：“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法定假日高速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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